到最后,都会演变成这一出。
李获月从黑暗之中渐渐站起,手中垂握的青铜剑剑尖拖拽着一串黑色的涟漪扩散开,她站直了,身边的漆黑地面上伸出了无数腐烂的血红手臂,按住地面将下方那破烂不堪的尸体拔了出来,那些都是曾经李获月杀死过的人,每一个人身上都能见到死前造成的伤口,模样凄惨,血一样的瞳孔盯住中心的李获月发出怨恨的嘶吼。
“真是一个蠢货,一件事,我就让你做一件事!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巨大的阴影盘旋在远处,黑暗之中仿佛有着一只巨大的瞳孔死死凝望着那复活的尸山血海中屹立的白色人影。
李获月一言不发地微微抬起青铜剑,指向围绕着自己,那屹立在无穷无尽的尸山血海外的巨大阴影,什么都没说,但眼中掠过的杀意却是真切实意的。
很简单的意思,她要切了这个一直聒噪不休,不知所谓的东西。
“真是个蠢货!那可是无上的力量!这个世界上最为尊贵的力量!你就那么弃若敝屣了?真是暴殄天物!不知好歹的东西。”巨大的阴影显得有些阴郁,明明没有外置视觉器官,但在黑暗中却给人一种死死凝视李获月的错感。
李获月以剑回答,她的确就是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从来都不识人好意,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无论对还是错,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来指引她。
无论结果是什么,她都接受,死亡也接受,存活也接受。
即使暂且失去了目标,失去了人生的道路,也不意味着能有不知所谓的东西在她的耳畔教导她该去做什么。
随着巨大阴影阴郁的命令,那些尸山血海发出声嘶力竭的咆哮,老人、男人、女人的声音都在嘶吼呼喊着一个名字,李获月的名字,他们疯了似的冲向中心的女人,要将他撕成碎片。
这是每天晚上,每一个噩梦的固定节目,从来都是如此。
最近的血人冲到了李获月的面前,挂着那幅漾漾的脸,她看都没有看,一脚抬天将那头颅揣飞,控制着抬起一字马的腿放下,前跃挥剑撕开一条血路。
那些血人,曾经的故人们,围攻着她,不惜一切地要从她身上撕下来一块肉。
在这个噩梦里,就和其他的所有噩梦相似,无论是逃跑,还是反击,你的身体都会那么的疲软无力,从而激起你的恐惧。
所以,李获月理所当然地被剥夺了血统,她穿着那身白衣,被轻易地撕碎,露出尚未康复的单薄脆弱的身体,她手中的剑光如泼水,拳脚如雷霆,但却依旧阻止不了那人潮人涌的血人咬掉她的皮肉,抓烂她的后背,趴在她的大腿上吮吸鲜血,撕扯掉她的头发。
她没有哀嚎,只是沉默地挥剑,眼眸锁定尸山血海外的那片巨大的阴影。
“多么的废物。”它缓缓说,“明明我可以给予你更强的力量,只要拥抱,接受那股力量,成为它的簇拥,成为它的奴隶,你就可以拥有无所不能的力量——仅凭你自己你又能做到什么?你的血统,那令人想要发笑的血统,倘若没有我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