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抬起手里的绣鞋,朝蜀王走近。
“我们在东郊河边找到了她的鞋……”
她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了,宁愿死,也要逃离。
那就让她彻底离开,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成为一个陌生的人吧……
……
蜀王走时,失魂落魄的样子令池棠有些意外,不自觉多送了几步到门口。
待蜀王乘车离开,正要往回走,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身影,心头“噌”地一下窜出一团火来。
手杀气腾腾一指:“给我拿下!”
树梢檐角,灰影四窜而出,将一名状似过路的白衣青年团团围住。
青年抬头望来,讶然失笑。
池棠冷哼一声:“带上来!”
青年乖觉地抱着琴囊自己走了过来。
池棠看到他就来气:“你鬼鬼祟祟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他温和笑道:“只是路过。”
“路过?”池棠不信,“我都好几回看到你路过了!”
他含笑点头:“是,秦某就住在横街北第三巷。”
池棠吃了一惊:“你不是住赵——”说到一半闭嘴了。
赵王都没了,秦归自然不住赵王府了。
可横街北第三巷,不就只跟她家隔了一条巷子?
秦归这个大坏人竟然跟她住得那么近?
太可怕了!
池棠心有余悸地捏了捏手指。
想起今天的事,换上冷怒神色质问道:“画屏的事,是不是你?”
他莞尔一笑:“不是。”
池棠冷笑:“不是你答得这么顺?不是我一说你就知道我在说什么?”
秦归轻轻一叹,道:“这件事我知道,但真不是我指使的,当初冯贵是卢八自己找来的,卢八被李熙灭口后,我碰巧知道冯贵的下落,就顺便告诉卢九了,后来的事我可一点都没插手。”
答案来得太简单,池棠有点懵,又确认了一遍:“流言是卢九安排的?”
秦归含笑点头。
竟然是卢九!
卢九是卢八的弟弟,也是卢家长房如今唯一的男丁。
算一算,卢九今年也有十四五岁了,做点坏事足够了!
冯贵落在卢九手里,卢九交给卢老夫人要挟画屏,事败后,新仇旧恨压下来,卢九毕竟年轻气盛,只想图一时之快,都挺合情合理。
唯一不对劲的是——
“你为什么告诉我?”池棠警惕地看着他,总觉得还有什么阴谋。
秦归笑道:“四姑娘垂询,秦某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这么好的事?
池棠皱了皱眉,又问:“颜家的事是不是你?”
“是周仪。”秦归温声道。
“陆先生呢?”
“周仪。”
池棠攥紧拳头:“他为什么这么做?”
这两件事太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