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六年前,先夫郑余病重,让她代他奉诏进京,为诸皇子讲经解义。
进宫那日,她的心情并不好。
郑余的时日已经不多了,甚至随时可能撒手西去,然而他还在处心积虑为她铺路。
她不能拒绝,因为这时她的理想,也是他的成全。
不拒绝,但是心里还是悲伤的。
与她的悲伤对照的,是那一日明媚的春色,以及身着崭新公服的青年含蓄内敛之下仍从眉梢眼角丝丝流露的春风得意。
她的性子素来有些清冷,但那日却被青年的得意刺得眯了眼,遂问身旁内侍:“那位郎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