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很棘手,但是没办法,杭州城的粮库十个被淹了八个,损失极为惨重。不得不让各县帮着养活一批百姓。疾风知劲草。这时候咬咬牙,帮藩台渡过难关,日后必有厚报!”
“下官不求回报,灾民虽然不是本县之民,但同属大明的子民,自然应当一体救济。”魏知县沉声道:“只是希望省里给个章程,好让县里能安抚好富阳百姓,安置好灾民,让他们和平共处。”
“当然可以。”齐道台沉声道:“藩台大人的信上不是说了,但凡接收灾民的县,与受灾县一体奏请蠲免钱粮赋役。而且我临来之前,藩台大人有三点要求,一是不要死人,二是不要骚乱,三是不要让灾民离境。只要能做到这三点,你尽管洒漫去做,一切后果由省里承担。”
见魏知县没什么反应,齐道台才又道:“省里的公文不日下达,你一看便知。”
“是。”魏知县深深作揖道:“下官定不负藩台和道台所托!”
。
两天后的中午,一艘水师楼船从富春江下游驶来,船上是携家带口的上千灾民,他们的家园被海啸毁掉,已是身无分文,很多人甚至衣不遮体,在寒风冷雨中瑟瑟发抖。
更冷的是他们的心情,海堤修复、海水退去之前,他们已经无家可归,只能任由官府驱赶,在官兵的监视下登船,被运到四面八方安置。一路上官兵们的粗暴对待,到现在不给饭吃,让他们饥肠辘辘、满心凄凉,对即将开始的流民生活,充满了恐惧和怨气……
“凭什么城里人都不走,就让咱们乡下人背井离乡!”船上,到处是这样愤懑的牢骚声。
“粮食不够吃的呗,又不想让咱们这些乡巴佬塞满杭州城,”有老人冷笑道:“自然把咱们往各县里送。”
“人家县里就愿意接收?受灾的又不是他们。”灾民们忧心忡忡道。
“咱们就是些讨人嫌的累赘。”老人愤懑道:“哪有喜欢灾民的官府?”
“这么说,咱们肯定不受待见了。”灾民们的情绪愈发低落。
“有口粥吃的就不错了。”老人幽幽道:“就怕稀得没几粒米,那非得饿死人不可……”
让他这一说,上了年纪的老人,不禁回忆起国初有一年蝗灾厉害,他们也曾逃过荒,最后只有一半人回到家园,其余人小部分饿死,大部分死于瘟疫,悲惨莫可名状。
“世上最惨无过于逃荒了……”悲观情绪愈发浓重,许多灾民又怕又饿,呜呜哭起来。
“嚎丧什么!”官兵持着鞭子,大声呵斥道:“富阳到了,都赶紧滚起来!”
灾民们不由往岸上望去,就见码头的牌楼上,写着十六个红色的大字。浙江识字的人多,不少人眼前一亮,大声念出来道:
‘人饥己饥、人寒己寒,患难与共,赈灾恤邻!’
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就是这个意思,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让灾民们感到舒服多了。
楼船费劲的靠上码头,官兵下了船,半晌上来一群当地官吏,为首的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