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将榻让出半个,夫妻俩一道坐了,五皇子方道,“老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与本王说明白!”
唐总督有些懵,五皇子点名,“宋双成,刘昭武,你们军中的事!”
三人屁股刚挨椅子,一点名立刻又站起来了,唐总督疑惑,“王爷但有所问,臣无不以实相告!”
五皇子一拍榻椅扶手,添了几分怒色,直接开骂,“本王早说过,你们先时军中那点子事,既往不咎!本王这里想保下你们,你们屁股有没有擦干净!”
五皇子这么一点一骂,诸人虽有些惶恐,倒也不由几分心生亲近。这也不奇怪,主要是五皇子说话的口吻,完全是一幅自己人的样子。
谢莫如还真有些意外,不知丈夫还有这一手。
五皇子接着就把这些人臭骂了一通,唐总督等人挨了回骂,反是身心舒泰,最后同五皇子说起粮草上的事来。唐总督说来也难哪,“地方军的粮草,一向是朝廷拨一半银子,余下一半是地方截流上出。朝廷的银子,没有哪一遭是定时拨下来的,就是旨意上说拨银二十万,到地方能有十五万就是运道。朝廷对军中口粮有规定,像侯爷他们用的都是当年新米,这也只有帝都禁卫军才有的待遇。”说着看一眼永定侯,永定侯并未提出异议,可知唐总督说的是实情。唐总督继续道,“二十万银子只剩十五万,地方赋税截流也是有限的,殿下也知咱们闽地的税赋,总不能把百姓压的太狠,还有地方上的建设,也不能太省的。不然,穷则更穷,百姓的日子就没法儿过了。”反就一个字,难呀。
五皇子道,“我知道户部但有拨银,你们难免要去打点,只是二十万银子只余十五万,这也忒狠了吧?”
唐总督使个眼色,想着私下同这位年轻的王爷解释。不料苏巡抚直接道,“以前只消千把银子打点户部便好,近来这打点银子节节攀升,也不知是哪儿去了。”
唐总督愁死了,苦口婆心,“我的苏巡抚啊,慎言慎言哪。”都知道你爹是首辅,这事儿传出去,你首辅爹也捞不着好吧。
苏巡抚干脆闭口不说了。
“苏巡抚想说就说,还不叫人说话了!”五皇子颇是不满,道,“本王在礼部,倒未遇着此事。”
唐总督叹,“殿下是何身份,如何能有人敢为难殿下。就是上遭陛下拨银,五十万一分不少的送来,这还是我在闽地任上头一遭。”
五皇子问唐总督几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徐家手里?”
一听是徐家之事,唐总督脸色微凛,这会儿也顾不得修饰隐瞒了,道,“每次地方上征军粮,都是当季新米征上来,我们为了节省些银子,让徐家调换过陈米。”
昭武将军欲言又止。
唐总督眼神微微下垂,唇角略抿。
这一切,当然逃不过谢莫如的眼睛。谢莫如道,“王爷的话,依旧有效。到这个份儿上,你们要是还瞒着,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一时间,议事厅寂静的可怕。
唐总督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