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城里好,王福生暗想:原来城里的人竟是生得这般白净精神,不似他们山里人,个个都是粗黑皮。
但现在看到谢尚和他的一众兄弟们,王福生则以为看到了传说中的仙童——王福生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好看的人,而且还是一群!
李贵雨站在他叔李满园身后看着谢尚默默握拳——上回满月,他没得机会和谢尚说话,但今天,他还有机会!
李满囤把谢尚一行迎进了喜棚。云氏的双驾马车则行走到客堂便就去了马,改由跟车的婆子一路推行。
以王氏、李桃花打头的李氏族人立在主院门堂内看到两个分穿着竹青和绾色绸缎衣裳袋着金玉头面和火红石榴花的体面妇人打头引着一辆由四个头插银簪和绒花穿青衣蓝裙的仆妇推着的红漆马车缓缓走来,便知道车里坐的一准就是谢大奶奶了。
看到推车仆妇衣裳的一刻,李桃花着实感激她哥给她做脸——给她买了银头面不算还给她做了两身绸缎衣裳,让她能今日站到人前。
李氏族人的脸色则都有些不大好看——无论谁发现自己费尽心力缝制的体面衣裳只是旁人家的仆妇穿着,都会觉得心塞,何况她们大都数人都还没有银簪。
马车停住,一个青衣婆子搁车旁放下一个三层的踏脚凳,然后便和其他三人一起退到一边,换上四个穿着红绿黄蓝等鲜色绸缎袍裙头上插着金珠玉翠和红色绒花的漂亮女孩儿走上前来分列两班的在车旁站定,至此先前头里的两个体面妇人方分站到车驾的两边,其中一人打起车帘,另一人则立在踏脚凳旁出声唤道:“大奶奶,您请下车。”
所以,陆氏看看打帘子妇人白皙的手指上的足金戒指,心里一片茫然:这个周身气派,保养得宜,看着比她更像一族宗妇的妇人其实只是谢大奶奶身边的一个仆妇?
这谢家一个仆妇尚且如此,只不知这谢家的宗妇谢大奶奶又是何等的气派?
早在马车停下的时候,云氏就透过车窗一角看到了门堂内的李氏族人,然后便首当其冲地认出了王氏和李桃花——无他,王氏的金头面就是她送的,而李桃花的银头面虽不是她送的,但身上衣裳的衣料却也是她送的。
至于其他人,云氏只要知道是李氏族人就够了!
自古“一代管一代”,云氏想:她作为婆婆需要应酬来往的只有亲家,其他人都只是个面子情。
听到陶保家的来请,云氏慢条斯理地拉好裙摆盖住了脚,然后方一手扶着车门探出身子,将另一只手交由陶保家的搀扶后才踩着脚凳下车。
钱氏一直盯着云氏的洒金石榴裙的裙摆想看看传说中谢大奶奶的三寸金莲,结果却是大失所望——谢大奶奶无论是踩着脚蹬从马车上下来,还是踩着院门前的石头台阶进屋,都没将脚露出裙外分毫。
眼见裙摆停住,钱氏可惜地收回目光抬起头,然后便看到谢大奶□□上戴的那比她身上火红石榴裙还红得牡丹石榴玛瑙头面——钱氏从没见过这样的红,一时间不禁看直了眼睛。
在今儿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