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可适合九月二十三给你弟贵中做百日礼?”
红枣走近看到炕桌上的账册,除了先前一沓褐色封面谢家十三房的入库礼册,还有好几本蓝色封面的礼册——显见得是谢尚自己的私房。
“红枣,”谢尚拿着自己的私房礼册问道:“这块玉璧如何?”
谢尚身边能人多,四个贴身小厮个个能写会画,故而他的私房礼册除了账目竟然还有上色图画——红枣一见,羡慕得连眼珠子都红了。
“尚哥儿,你这册子竟然还有图?”
“是啊!”谢尚得意道:“我上回看你做干发帽时画图的主意好,便就让显荣他们把库房里的东西都画到了账册上。”
“就是时间有限,显荣几个才只画了一小部分。不过等过了九月十二,咱爹出了门,青云院的人都闲了下来,咱们便把咱们库房里的东西都拿去给他们画。”
“这样往后咱们找东西可就方便了!”
红枣没想到谢尚想得这么周全,画了自己私库不算,还打算把公库的东西也给画了。
但做儿子的这样大大咧咧地使唤公公的人,这手会不会伸得有些长?
“尚哥儿,”红枣迟疑问道:“这事你跟爹提过吗?青云院的人确实有闲?”
谢尚不傻,听明白红枣话里的未竟之意,不觉笑道:“爹巴不得我给他的人找些事做呢!”
红枣:?
“青云院是爹的书房,”谢尚笑道:“关系重大。他不在时,青云院的人少了管束,难保不生是非。”
“现我找他的人帮忙,让他的人有事可做,正好免了这些人的无聊,然后咱们再赏些银子给他们,便就两全了!”
“原来是这样!”红枣恍然大悟,心说这倒却是个好主意——这世文化人太少,白放着现成的不用,便是傻了。
有机会她也用用。
红枣看谢尚给挑的那块青玉璧是块雕刻着瑞草的仿古蒲璧,价值有百两,心中感动,嘴里却推辞道:“尚哥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一样,我娘家庄户,你与我弟这么好的玉佩,无益于明珠暗投。倒是换一样常见的金器更合适。”
虽然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一块黯淡无光的玉佩的价钱可能同样大小的金灿灿的好几倍,但货卖识家,红枣以为以她爹娘刚刚乍富起来的见识,还是送金灿灿更搏好感。
闻言谢尚想起红枣自己原也不大识玉,便就没再坚持,低头又翻了翻账册,翻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麒麟来挂件,笑道:“这个麒麟是金的,你瞧瞧!”
红枣看那麒麟不只是足金,还镶嵌了彩宝,看起来文采辉煌,不同凡响,而价钱也合适,才二十两出头——是她娘家能负担得起回礼,便点头笑赞道:“这个好。我爹盼我弟盼了十来年,你送他这个文采麒麟,一准喜欢!”
对于谢尚而言,送礼讲究的是投其所好,价值反倒是在其次。他听红枣如此说,心中喜欢,但却硬板着脸纠正道:“什么你啊,我的啊,你得说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