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担心,问彩画道:“这是要下雪了吗?”
彩画出门看了一回天,回来告诉道:“怕是如此,天已经阴了。而今年的雪原就比往年都晚了!”
“不过太太放心,算日子,亲家老爷太太他们今儿已进了德州。德州往后沿途都有张乙陆虎他们一路照应,吃住骡马都不用担心。顶多就是路不好走,到家的日子晚些罢了!”
红枣听后颇放了些心,便不再提,只道:“明儿冬节有大朝会。老爷的金貂玉带朝服,你让香兰和照琴都预备好……”
坐在骡车上,看他娘拿包袱压紧被西北风吹得簌簌直抖的车门帘,已经披上猞猁大氅的李贵中不免惊叹:“这北方的风太大了,青毡帘子都吹得动!”
青毡帘由羊毛所制,既厚又沉,风钻不透,根本不似他们来时挂的油布车帘所能比。
“这青毡本身挡风归挡风,”王氏嘀咕道:“但被风吹倒了就不顶用了。现我有些明白你姐家的厚毡门帘干啥都要拦腰压根木头条了,这就是不教风给吹飞的意思了。可惜这车厢地方小,不能这么做!”
裹着狐皮大氅的李满囤则不以为然,大大咧咧道:“吹开就吹开呗,横竖咱们现在又不冷!”
王氏不满地瞪男人一眼,反驳道:“雪后寒。不乘现在把帘子的事处理好了,等雪下来就来不及了!回头我问问张乙,可有什么法子?”
“这点事也要问人?”李满囤老爷觉得很没有面子,伸手比划道:“不就是加根木条吗?咦?”
手摸到车门一边类似插门杠的洞,李满囤疑惑:“这是干什么用的?”
抬头看着车顶上架着的两根门杠,李满囤笑了:“这不就有现成的吗?”
他就知道他女婿给他新换的车厢不止加一个固定马桶这么简单。
……
冬节早上看到进屋的儿子一身耀眼金貂,云氏心里着实欣慰,伸手爱惜道:“这就是去岁陛下御赏的那件?”
谢尚笑:“是了,娘!”
目光落在他娘身上的金貂上,谢尚心说:他娘这一件还是他爹十年前得的,毛色丰密比他这件都有不及。说不定今年腊月他还要走趟皮货铺子,给他爹娘寻两件上等金貂!
……
比以往不同,今儿入宫,云氏作为三品淑人,可算是够格入坤宁宫面朝皇后,领宫宴。
对此云氏心里也是十万分地激动——能步入这个殿的都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而她来过了!
……
谢尚下朝回来便直奔后院看媳妇和儿子。
“红枣,”谢尚一进屋便兴奋言道:“今儿午饭咱们一起吃!”
他都好久没和红枣在一起吃饭了!
红枣笑:“好!”
……
随着年底临近,各地皇庄的收成陆续送来,李顺汇总后刚冬节这天呈弘德帝御览。
弘德帝看后不免龙颜大悦,大笑道:“好!太好了!营养钵的效用毋庸置疑。谢安人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