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柳姨娘伺候老太爷还算精心,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当给个名分!”
他爹说起来子孙满堂,实际日常照应的都是柳姨娘。
今明两年是子安建功的关键,他必得笼络好柳姨娘,用心照顾好他爹身子才成!
……
搬家的日子定在腊月二十二,朝廷放年假前的最后一个上衙日。
正院的家什摆设一应俱全。所以早晌谢尚来后院把儿子往自己的雪褂子里一裹,携红枣回到正院,这家便就算搬好了。
至于下剩的衣裳、摇篮自有丫头媳妇料理。
对于红枣搬回主院,云氏并无甚意见。
正月初六她就回济南了。她留在京统共不过半个月。
大过年的很犯不着折腾一回搬家,冷了儿媳妇的心。
再说她在东院也住习惯了。
安排好明儿小年夜的饭菜,云氏来主院看孙子。
进到正院西套间,看到平常这个点都在睡觉的大孙子犹滴溜着葡萄大的黑眼珠转个不停忍不住问道:“还没睡?”
“一直睁着眼睛不肯睡!”拍哄儿子睡觉哄了不止两刻钟的红枣无奈道:“怎么哄都不行!”
闻言云氏四下张望了一回,最后眼睛落在床上挂的大红销金鸳鸯锦账上。
“我记得后院那个帐子,”云氏回忆道:“绣的是百花,和这个鸳鸯荷花的不一样。”
“丰儿怕是认生。你让人把后院那个帐子拿来换上,看丰儿是不是就睡了!”
“认生?”红枣疑惑地看看犹在东张西望的儿子决定试试。
一时帐子换好,谢丰张着小嘴打了个哈欠便就睡了。
红枣看得服气,将儿子放进摇篮后轻声恭维云氏道:“还是娘有经验!”
不然有得哄了!
云氏爱怜地看着谢丰,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悄声笑道:“丰儿还小,看什么都是新鲜。若是别的倒也罢了,只他睡觉用的被褥床帐不要轻易更换。就是换洗也要用一样的才好——当年我才生尚儿的时候也不知道。那年腊月我说换个新帐子过年,结果尚儿一个白天都不肯睡,直待傍晚实在撑不住了才睡。然后这一睡便睡了五个时辰。奶娘都吓到了,跑来告诉我,然后你公公便让请大夫,总之一番人荒马乱。如此闹了几回,才找到根源……”
红枣听了云氏的讲述,不禁暗想:怪道老话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今儿若不是有她婆在,只她一个人想哄她儿子睡觉可就难了——她要从哪里知道一个家常用的帐子会引出这些麻烦?
……
十六搬好书房和正院后,十七、十八又做了整理铺陈,直等到十九谢福方才辞了谢子安启程回乡。
二十四回到老宅,谢福来见谢知道谢奕,然后又见老太爷,呈上家信说明升官详情。
谢老太爷见信后不禁感叹:“我原以为尚儿年青,还得阅历几年。没想尚儿成长这么快——瞧这一回尚儿的眼光、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