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了,她自然也领这份情。
她道:“这位大太监的事,我虽然同情,却无能为力。你回去他要是问起,替我赔个不是,说帮不上忙很不好意思。”
许照山只是随着宫中采买的车出来一趟,不能久留。李薇让玉瓶给他包了五两银子,告诉他在宫里若是受了罪需要打点,千万不要舍不得银子。
赵全保送许照山出去的路上,道:“如今格格赏的你是看不在眼里了吧?”膳房,那是多肥的地方啊。
许照山把银子塞进怀里:“你也不必拿话来激我。我许照山还不至于眼皮子浅得离了主子没两天就忘了本。”
赵全保没再说话,一路送到二道门处,离门远远的,他小声道:“既然你真这么忠心,我就多添一句:这几日变了天,格格已经有好几日不曾好好用膳了。”
许照山虽然机灵,但一时半刻还真听不懂这句话。他似有所觉的上下打量了赵全保几眼,发现他瘦了些,眉目寡淡,居然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许照山临走前喃喃道。
站在原地目送他出去,赵全保转身往回走。
书房里的消息,如今后院里只怕没人比他更灵通。虽然他不曾打听,可书房里人人话少了,来去匆匆的样子,无不表示现在情形不大好。
能影响书房里上下的气氛,又能瞒住消息不露一丝给后院的,只有四阿哥了。
所以,虽然赵全保不知道四阿哥怎么了,但肯定不是好事。他也给玉瓶透了个底,这些天她整日找些事缠着格格,免得她想起四阿哥来。
给许照山那句话也是他想过再出口的。刘太监人精一个,一点消息就能让他闻出味儿来。再说,格格人小,人情上有些欠缺的地方,他就要替她补足。以刘太监的手腕,进四阿哥府是迟早的事。
透个消息,让他记着他赵全保一份情,日后总有好处的。
这边,许照山出去站在路口小等了一刻,宫里的骡车就过来了。他刚跳上车,车上的人就扔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给他。
那人扬扬下巴示意袋子:“这是你的份,点点吧。”
许照山打开袋子,把银子倒在手心上看看成色,再拿起一个试试牙口,掂一掂重量,方满意笑道:“差不多。”
那人笑呵呵的拿起车里放着的茶壶、茶杯给他倒了杯茶,双手捧着送到许照山面前,道:“以后许哥哥有好东西,不妨还拿过来。有好处大家分嘛。”
许照山也笑呵呵的,接过茶来两人一起笑起来。
回了宫后,他怀里揣着银子进了阿哥所的膳房。对外自然是他出宫看家人去了,回来后要先去刘太监那里说一声。
刘太监的屋子是膳房里距离厨房最远的一处,离库房最近。平日没什么烟火气,死鱼烂虾的臭味也传不到这边来。
许照山站在门前也不敲门,而是贴着门小声叫了句:“刘爷爷,是我小许子回来了。”
屋里咳嗽一声,刘太监沙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