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又退回屋里,换了衣服后,她小声跟玉瓶说:“你记不记得那年咱们在府里,那冰牡丹四爷没看过都不敢叫人碰的。这会儿怎么变得这么快?”
四爷是水涨船高了,可这也不意味着她现在就比四爷贵重了啊。
玉瓶撇撇嘴,道:“主子,是苏培盛太会奉承了。那时那个小太监人太实诚了。”苏培盛是把主子顶到头上的人,天生的当奴才的好材料。不说那小太监,就是她都不敢说比苏公公会侍候人。
只说刚才苏培盛又是拦人,还把四爷没看过的冰雕给抬进屋了。但不管是主子还是四爷都不会生他的气。四爷知道了也不定还要赏他,主子也被他奉承的很舒服。
这份本事是一般人能有的吗?
不服不行。
能抬进屋的冰雕不可能太大,赏一会儿就见冰雕的表面开始化了。李薇可惜东西,叫人还是给抬了出去。
苏培盛又道:“今年没下雪,这冬景就少了几份趣味,不然有几个小子会堆雪人,能堆的一丈多高,明年等有雪了一定叫他们堆给李主子看。”
“行,我先谢谢苏公公了。”李薇叫他说得高兴,转头让玉瓶从刚才赌钱的笸箩里拿一串金花生赏他。
“过年大吉大利。”她笑着道。
苏培盛端正跪下接了赏,应道:“李主子心慈仁善,一定是事事如意,万事顺心。”
“借你吉言了。”李薇笑道。
玉瓶在后头直撇嘴,这苏培盛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这段日子突然就开始巴结起他们主子来了。
晚上,四爷从畅春园出来就往圆明园赶。屋里孩子们都没走,都在等着他。正好他和福晋的骡车是前后脚进的门,李薇裹得极严,道:“走吧,去迎一迎。”
玉瓶担心主子出去冻着,瞪苏培盛,心道你这会儿怎么不说不让主子出门了?
李薇换了平底的靴子,底也是千里路的。因为石板地冻过后突然挂上一层薄冰,所以千里路的鞋底子上花纹多,不易打滑。
一路迎到二道门,正好遇上福晋和四爷。
她跑这一趟就是因为福晋,总不能她在屋里等着四爷回来后,再特意去给福晋请安?那才折腾呢。
黑夜里,他们这一队人远远过来十分显眼。福晋和四爷都站住了,等他们近前来,李薇打头福下|身去,身后孩子们一齐道请安。
四爷过来扶起她:“起来吧,怎么出来了?”
隔着四爷,福晋望了她一眼。
李薇笑道:“在屋里坐了一天,正好想出来散一散。”
四爷替她拢住斗篷:“太晚了,今天就别散了。”然后对孩子们说,“都回去休息吧。”
不知不觉间,福晋也走了。
四爷牵着她的手慢慢往九洲清晏去,软轿在两人后头跟着。
路上,她一时好玩不停的呼白气,看着腾腾的白雾在黑夜中渐渐散开。
四爷由着她玩了一会儿,道:“别吹了,一会儿把肚子里的热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