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有陆润照看,没你什么事。”
说起陆润她又迟登了下,她不知道他和陆润的关系有多深,让他甘愿为他冒险‘私’藏诏书。她心里虽然怨怪陆润,却还是不愿意看到鸟尽弓藏。这位九五之尊的心‘胸’她见识过,害怕陆润最后会落得难以收拾的下场。
“乾清宫里原是谭瑞照看的,如今换上陆润了?”她试探着问他,“您和他究竟是什么‘交’情?”
他认真想了想,“什么‘交’情……他进宫后有一回得罪了管教谙达,险些丧命,是我救了他,把他送到乾清宫当值,你说这是什么‘交’情?”
她恍然大悟,不管陆润事到临头的所作所为如何,有一点她是知道的,他不是白眼狼,他懂得知恩图报,所以豫亲王哪怕要谋逆,他也会尽全力助他完成心愿。这么一来又觉得他情有可原了,他是个可怜人,他的存zài都为成全别人。也亏得有这一层,这位皇帝待他不会如半路投靠的那么绝情。也或者深知道他在大行皇帝跟前受的委屈,对他也存着一份愧疚吧,他如今已然是苦尽甘来了。
问明白了,心下有数了,知道陆润会成为最年轻的掌印太监,会过得很好,完全用不着她‘操’心。她福身拜下去,“明儿过节,好些事要办呢,奴才就先回去了。主子这两天辛苦,留神自己的身子,等大行皇帝的棺椁运进殡宫,您就能好好歇一歇了。”
皇帝蹙眉问:“你不想知道你闯的祸最后怎么料理?”
她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奴才人在这儿,您想处置我,我引颈待戮。”
还没说出个究竟来,窗外有人高呼启奏万岁。皇帝略顿了下,懊恼地叫进来,颂银瞧准时机溜了出去。
这事究竟怎么处置呢,皇帝有他的考虑。没有动颂银,当然也不可能动董福晋。晋位的时候那两位侧福晋都给了妃的位分,另两位格格晋了嫔,没有贵妃,更没有皇后。事情虽然悄悄掩住了,但中宫之位的空缺,还是给了许多人遐想空间。
颂银静下来思量,开始后悔自己没有生受那一巴掌。如果倒地的是她,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告假回家了?自己临着大事还是太不成熟,要是能想得周全,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她站在乾清宫前放眼望,到处都是帐幔纸幡,鳃麻孝服发出一种独特的臭味,这种味道代表死亡,办丧事的场所都能闻得见。
明天就是大行皇帝梓宫移出紫禁城的日子,观德殿里已经筹备妥当了,曾经呼风唤雨的人,身后挣得的不过是太庙里的一个席位,想想真是凄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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