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半宿半夜坐在沙发上抽烟,成宿不眠的样子。
再后来,从偶尔出现的厌烦,变成了她期待的厌烦,再到后来,宋喜渐渐承认,那个一度让她厌烦,也一度让她想念的人,是真的离开了,一走好多年,再也没出现过。
好在宋元青出事儿之前,宋喜都没怎么受过委屈,所以她也并不总想陆方淇,以至于偶尔想到这个名字,她甚至会觉着陌生。
但那天董俪珺恶狠狠地瞪着她,说活该陆方淇这些年都不回来看她的时候,宋喜还是不可抑制的被戳中了,重伤,像是一个没有妈的孩子,被当众嘲讽刺激,可她偏偏无法辩驳。
宋元青坐牢一年了,从未像此刻这般,拉着宋喜的手,低头啜泣,哭出声音,宋喜想叫他别哭,但一开口,也是眼泪横流。
他没办法原谅自己,终究还是让宋喜受委屈了。
宋喜也没办法原谅自己,终究还是叫他伤心失望了。
父母两人就差抱头痛哭,宋元青紧紧拉着宋喜的手,宋喜告诉他不必说,她都懂,她只希望他看淡一点儿,善良和信任都没错,错的是不懂感恩的白眼狼们。
宋喜从监狱小门出来的时候,已经超过夜里十二点了,乔治笙的车还停在原地,他等了她一个半小时。
宋喜红肿着双眼坐上车,乔治笙毫不意外,只是她二话不说,主动倾身过来抱住他,多少让他有些意外,一直以来,她都独立甚至强势,尤其在宋元青的问题上,哪怕打折自己的腰,也要让宋元青站直了。
宋喜抱着乔治笙的脖颈,再一次失声哽咽,乔治笙搂着她的后背,什么都不说,只提供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等到宋喜发泄完了,他递了纸巾给她,低声道:“说清楚了?”
宋喜点头。
乔治笙说:“再聪明的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其实说白了也不是糊涂,是人就有软肋,有些东西不想去深究,一旦认真,可能连假的都没有了。”
宋喜明白乔治笙的意思,宋元青在爱情上受过伤,就想找个一心一意甚至是无条件顺从自己的人,董俪珺恰好能满足他的所有条件,宋媛也乐得扮演一个乖顺女儿,所以宋元青这些年,其实是在自欺欺人罢了,说的难听点儿,就像垂暮的富豪娶了年方十八的娇妻,明知道是金钱交易,还生生的骗自己,这是爱情。
“你爸现在对董俪珺和宋媛是什么态度?”乔治笙问。
宋喜闷声回道:“失望是一定的,但毕竟这么多年感情还在,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别下狠手伤了人。”
乔治笙说:“不死人的办法多了去了,等两天,我给你出气。”
宋喜擦干了鼻涕眼泪,再次主动侧身抱住他,枕在他肩头,她微微噘着嘴,低声说道:“你会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吗?”
乔治笙说:“我还能去哪儿?”
宋喜眼泪汪汪:“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无条件站我吗?”
乔治笙道:“只有一种时候不行。”
宋喜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