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威胁到弹汗山中诸人了。
一切都安排的妥当,只待最后一击。可这位谋算深沉的拓跋鲜卑东部大人却在最最关键的一环出了纰漏。眼看着战况越来越危险,或许再过不久,他自己反倒要授首于祭台之上了。东部鲜卑二十万众之中拣选出的勇士,竟然会不敌西部鲜卑的‘精’锐……这样的局面,或许禄官完全没有考虑过!
围观的部落酋长们有不少都流‘露’出惋惜的表情,也有人慢慢地挪动脚步,向猗卢所在的方向靠拢。如果说之前数年时间里,禄官以圆熟老辣的手段一步步压迫拓跋鲜卑西部,使得诸多部落酋长对他十分敬畏,那现在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无疑:年轻的猗卢较之于禄官更加强悍凶猛。
这样的局面禄官自然也清楚地看在眼里。虽然一个又一个倚若臂膀的得力部下在他眼皮底下哀号死去,但他皱纹密布的面容却如同久经风雨侵袭的‘花’岗岩那样,丝毫都没有半点动摇。禄官的父亲是拓跋力微。这位对拓跋部族拥有存亡续绝之功的传奇人物活了整整一百零四岁,担任大单于五十八年。力微的子孙更多达数十人,禄官只是其中不受宠爱的一人而已。
在拓跋氏亲族之中,广受人士归仰的沙漠汗、得到力微信赖的悉鹿、雄武有智略的拓跋绰、聪明大度的拓跋弗、骁勇善战的拓跋猗迤……这些人都比他更具优势,可数十载光‘阴’一瞬即过,他们都不曾真正坐稳过拓跋鲜卑大单于之位。
沙漠汗遭力微诸子与部落大人构陷,为人所杀。
悉鹿执政无方,遭诸部离叛,忧惧而死。
拓跋绰、拓跋弗、拓跋猗迤俱都担任大单于不久,离奇暴亡。
到现在,拥有争夺大单于之位名分的,只剩下禄官和猗卢二人而已。而禄官坚信自己比猗卢更强,更有资格成为拓跋鲜卑部族的首领!
禄官抬头凝视,视线穿过殊死搏杀的扈从们,落到正在呼喝着发动又一次攻势的猗卢的身上。这个野心勃勃的侄儿自从猗迤故去后,就积极图谋大单于之位,与自己剧烈对抗。虽然他的威望远不如自己,却通过与晋人的并州刺史刘琨联盟,得到了大晋朝廷的支持。眼下正在山巅平台观望的那个温峤,便是他特别重视的外援。
可惜猗卢不明白,鲜卑人的事情,什么时候都轮不到晋人‘插’手。今日,我禄官必定胜利,拓跋鲜卑大单于之位,必定属于我!
禄官哈哈大笑,瞠目高喝道:“动手!”
随着他的吼声,场中的局势遽然变了。
叱李宁塔退回到阵列后方。适才短短数息的搏杀中,这名蛮力无匹的猛将又夺走了禄官所部三位勇士的‘性’命,而他本人只不过在肩侧多了道浅浅的划伤而已。但这样剧烈的战斗确实使他有些疲累了,于是他微微喘息着,将沉重的狼牙‘棒’拄在地面,打算稍许恢复一下体力之后再度杀向前方。
这一次,一定要取得禄官那老儿的首级!叱李宁塔这么想着,突然感到背心、后腰、鼠蹊三处同时一凉。
“呃……”叱李宁塔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