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继扬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条纹衬衫,领口的两颗纽扣微敞着,袖子向上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臂。
夜风清冷,轻易的打透了他身上单薄的衬衫。唐继扬却好像根本感受不到冷意,他沉默着,点了一根烟,明灭的火光和烟雾在夜风中弥散。
他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明诚慵懒的声音,“唐总,这么晚了有什么吩咐?”
“找人去查查,小舟在国外的三年,都在做什么?”唐继扬说,声音很沉,夹着烟的指尖突然收紧,明亮的烟光瞬间在指尖泯灭。
“什么情况啊?当初她离开的时候,你不让查,还警告我不许偷偷去调查她,现在人都回来了,还有什么好查的。你总不会怀疑她在国外给你带绿帽子了吧。”
电话那边,明诚哇啦哇啦的说。
“按我说的做。”唐继扬打断他的话,明诚的聒噪,几乎让他失去了耐性。
随后,他挂断电话,两根长指按着不停发疼的太阳穴。
当初,他们分手。她说:不见,不念,不再联系,也决不允许调查和探听彼此的信息。
他不同意,她就拒绝治疗,逼着他同意,逼着他发誓。
她做的那么绝情,唐继扬一直以为,是因为他在引产同意书上签了字,让她拿掉了孩子。所以,她怨他恨他。
小舟当初的怨恨和决绝,让唐继扬一度很绝望,绝望到和任何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结婚都无所谓。
可她回来了,和曾经一样,笑意盈盈的扑进他怀里。她并没有恨意,唐继扬感觉得到,她还爱着他。
唐继扬是了解小舟的。她很固执,也很感情用事。她曾经作为妇产科的实习医生,有早产的婴儿去世,她都要哭鼻子,更何况是自己的孩子。
所以,三年的时间,并不足以让她忘记丧子之痛。如果,她的归来不是因为遗忘。那么,她当初的离开,也未必是因为怨恨。
唐继扬突然发现,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唐继扬回头,透过厚重的玻璃门,看到屋内的大床上,小舟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睡颜恬静。
这三年,她到底隐瞒了他什么?还有,桐桐,又是谁?
……
周涵若睡得很沉,一觉睡到天亮。
窗外的阳光散落进来,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让人觉得很舒服。
周涵若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抻了个大大的懒腰。
她披上衣服下床,趿拉着拖鞋,沿着实木楼梯下楼。
一楼的餐厅内,唐继扬刚把早餐摆上桌。
“醒了?吃饭吧。”他穿着米白色的家居服,头发还有些湿,应该是晨运回来,刚洗过澡。
周涵若走到他身边,手臂环上她的腰,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早安吻。”
“嗯。吃饭吧。”唐继扬目光温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