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赶到现场已经是晚上7点多,晚饭都顾不上吃,一边再次仔仔细细勘查,一边听分局同志汇报今天的收获。
“与死者存在不正当关系的赵兴荣回来了,一回到公司就在公司副总劝说下主动去分局。他声称过去18天全在南湖省出差,提供了一大堆票据。南湖方面也有反馈,可以确定案发前后他没回深正。”
见韩博走向阳台,分局刑警大队长黄建峰急忙打开灯,跟上来接着汇报道:“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抽取他的血与在尸体上提取到的皮屑进行dna比对,检验结果刚出来,没比对上,不过在现场发现的指纹中有两枚是他的。”
没作案时间,生物检材没比对上,指纹比对上没多大意义。毕竟他之前不止一次来过这里,跟死者姘居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韩博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捧起油画板。
刑侦局重案大队命案中队女侦查员常彩燕很默契地收拾好茶几,韩博把尚未画完的油画放下,借助客厅灯光仔仔细细观察起来。
油画离得太近看不出画得是什么,退后几步依然看不懂,太抽象,有那么点印象派的感觉。
“韩局,这应该是前任房客留下的,”黄建峰翻开小本子看了看,低声道:“据房东说前任房客是一个画家,姓吴,叫吴澄,40多岁,好像在哪个书画院担任过副院长。房东有一张他的名片,后来搞丢了。”
“没有他的身份证信息?”
“没有,他一次交了半年房租,又是一个画家,房东对他比较信任,竟然没看他的身份证。这个小区的物业公司对外来人员管理也不是很严,所以我们现在只知道吴澄的手机号,但已经欠费停机了。”
“手机不是实名登记的?”
“查过机主信息,跟这个画家对不上。不过我们调出了停机前的通话记录,这个吴澄到底是什么人应该不难查。”
黄建峰显然不认为前一个房客跟命案有什么关系,常彩燕看了半天油画,同样没看出到底画的是什么,不禁回头问:“黄大,这个画家是不是本地人,房东应该能从口音上听出来吧?”
深正是移民城市,改革开放前是一个小渔村,哪有多少本地人。
黄建峰苦笑道:“他说普通话,比较标准,到底什么地方人,房东真没听出来。”
“他一个住的,还是一家人住的?”
“一个人,12-01和12-03业主跟他做大半年邻居,证实他一个人住,平时不经常回来,也没见过有什么人来找过他。”
如果前一个房客是女画家,吕璐遇害有可能是误杀。但前一个房客是男的,而且40多岁,误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是误杀,不是情杀,也不是财杀,凶手到底图什么?
韩博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紧盯着油画百思不得其解。
常彩燕同样第一次遇到这种没头没脑的案子,抱着双臂喃喃地说:“杀死吕璐,谁能收益?林国生肯定收益,他彻底解脱了,但他没作案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