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我来检查,我真会死在桥洞里,死了都没人收尸……”戴力实很清楚尿毒症有多么可怕,打心眼里感激韩朝阳,竟热泪盈眶。
韩朝阳微微点点头,等他稍稍平复心情,从裤兜里掏出钱包,又从钱包里取出公务卡:“知道生命有多宝贵就好,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今天的检查费用,包括刚才办住院交的钱,只是帮你垫付的。并且我这张卡是有额度的,透支额度用完就不能再刷,也就是说治疗费用你得自己想办法。”
“我……我都成这样了,我能有什么办法!韩警官,我……我真没钱!”
“钱的事等会儿再说,我们先说说这件事。你可能会认为犯了事,被公安抓了,我们公安就要对你负责,就要管吃管住还要帮你治病。这是什么道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如果政府真这么做,那不成纵容乃至鼓励犯罪了?只要是人谁不会得病,如果坐牢能解决这些问题,岂不是个个都去作奸犯科,个个都去违法犯罪?”
“韩警官,我没这么想,我跟柯军打架那是气不过,他太欺负人,太瞧不起人。别说尿毒症,就肾炎也是进看守所才检查出来的。”
“没这么想就好,说明你戴力实还是明事理的。”
小康拿着一热水袋走了进来,韩朝阳接过热水袋,轻轻塞到戴力实输液的手下,又帮他掖了掖被子,循循善诱地说:“相比治疗白血病和心血管疾病,治疗尿毒症的费用不算高,如果你有社保或农保,其实花不了多少钱。问题是你没有,以前有点钱就拿去挥霍,什么保险都没上,现在只能自费。”
这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
戴力实追悔莫及,无言以对。
韩朝阳干咳了一声,趁热打铁地说:“我问过医生,一年的治疗费用大概需要六七万。我等会儿去做做你那几位堂兄弟的工作,看他们能不能借点钱给你救救急。”
“别去了,没用。”
“一笔写不出两个戴字,不去问问怎么知道没用?”
“肯定没用,他们不会借的。”戴力实很清楚尿毒症有多么可怕,连数落堂兄弟的心情都没有,坐在床头,不是心灰意冷,而是万念俱灰。
“别灰心,我先去帮你问问,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韩朝阳掏出警务通看看时间,起身道:“你现在既是病人也是嫌疑人,我知道你不会跑,但看好你是我的职责,如果没点防范措施上级肯定会批评我,所以等会儿会在墙上安装一个摄像头,门也会从外面锁上,你需要上厕所或者液输完了要拔针,就对着摄像头喊。警务室值班人员会来帮你开门带你去厕所,会帮你喊护士来拔针。”
“我不会跑的,手都被铐上了,想跑也跑不了。”
“刚才不是说了吗,不这样没法向上级交代,不是不相信你。对了,一个人在这儿输液肯定很闷,我让人给你拿点报纸过来,可以看看报纸,打发打发时间。”
……
安排好一切,回到警务室。
孙国康禁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