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林清也会忍不住心脏狂跳几下。
相处得久了,林清心底里有些话,都愿意和陈铁说,她真正,把陈铁当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虽然,这个朋友,又落魄又肮脏,但林清诧异地发觉,她就喜欢和陈铁呆在一起的感觉。
当陈铁留在宁城这里,渡过第十年的时侯,林清最先收养的几个孩子,终于是长大离开了,而林清,又收养了几个孩子。
这种世道,最不缺的便是孤儿,陈铁看着林清又收养了几个孤儿,心底忍不住会升起诧异。
甚至,他想问,林清是傻吗,就不知道,去找个喜欢的人嫁了,给她自己,找一份幸福吗?
不过,陈铁最终什么都没有问,他没有资格过问林清的人生,因为,林清终究不是林清音。
又过了十年,当收养的孩子再次长大离开时,林清的容颜,已渐渐显得不再年轻,而陈铁,也留在宁城这里,二十年了。
二十年,陈铁的心已渐渐平静,他的悲伤也终于慢慢平复,每天,他习惯了看到了林清,看林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做着同样的事。
这是林清的人生,如此简单,如此平淡,波澜不惊。
这二十年,陈铁和林清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句。
但林清,却最喜欢和陈铁倾吐生活上的琐事,比如某个客人吃完面后,多给了一些钱了,比如她今天穿了一件新的裙子了。
当然,林清说得最多的,还是她收养的那些孩子,哪个最听话了,长大的孩子哪个最有出息了。
总之,那些孩子,仿佛便是林清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了,这样的人生,实在是纯粹而简单。
每次林清说这些的时侯,陈铁都安静地听着,他喜欢听林清诉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人生,不是非得波澜壮阔,不是非得惊天动地,陈铁觉得,如林清这样,也挺好。
仿佛只是一眨眼,时间又已过了二十年,陈铁留在宁城这里,已四十年,他已习惯呆在这里,每天,陪伴着林清,让他渐渐在这里,找到了一些归属感。
可惜,四十年,林清终究只是个普通人,四十年的时间,已让她不再是最初的少女,她的头发已经白了,她的容颜,也已经老了。
“陈铁,你还是老样子,而我,老了呢。”林清每天看到陈铁,最喜欢说的话,变成了这句。
她真的老了,很多事已做不了,也不再收养孩子,偶尔,和陈铁说几句话,都会觉得力不从心。
陈铁每次,总是安静地看着林清,什么都没有说,林清是老了,但在他眼里,依然是最初的样子。
当第五十年到来的时侯,林清躺在幽暗的房子里,她曾经收养的孩子,已很久没有回来过。
她身边陪伴着的,只有陈铁。
她已经老成了一个将死的老人,躺在床上,她已经三天吃不下任何东西。
“你,想要继续活下去吗?”看着床上的林清,陈铁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