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日机缘,起于告诉夫人本寺有观莲之技的那位施主。缘起缘灭,夫人还想知道什么,问他好过问贫僧。”
“大师知道是谁?”
“阿弥陀佛。”僧人一礼,“二十余年来近五十人,其中许多应该尚在人世,贫僧猜不出是哪一位。”
山月照林寺,新封的水井四周一片银泽。阮雪音又看了两瞬,转身离开归队。
外间已有定论,两国臣工虽仍间或拉锯,到底不再诉诸场面。一路往外,阮雪音去主殿唤淳风。
赤诚的丫头还跪在佛前,合掌心口,有僧人诵经敲钟。焚香幽静的气息萦在冬尽春将至的夜晚,奇异温柔,叫人错觉一切善因皆有善果,愿望都能成真。
“走了。”
又一段诵经毕,阮雪音蹲下轻声。
顾淳风睁眼,神色有些痴,“我还想跪一会儿呢,难得来,总要心诚。”
“已经很诚了,心诚不在时长,寺中大师们说,佛在心中。”
淳风方有些放下,仔细收拾好求来的一应物什,同殿中僧人道别,与阮雪音携手出门。
这期间两国君臣重入斋堂,用茶点歇脚准备下山。进门前纪桓先请了顾星朗的意思,又见顾星朗对慕容峋不知说了几句什么,慕容峋再吩咐霍衍,霍衍于众人进屋的最后一刻堵住了竞庭歌传话。
竞庭歌站在听旨处稍待片刻,依言去了斋堂西北侧的茶室。
纪桓端坐其间。
“纪相有何指教。”她不欲废话,也便不坐,直直站在屋中央开门见山。
“见了父亲也没个礼数。蓬溪山是这么教的?”
沉笃而无波澜,哪怕含怒。竞庭歌总算有些确认顾星朗是师承此人。
“纪相骂我可以,骂我老师可就不行了。您哪只眼睛看见蓬溪山没教礼数,又哪只耳朵听见我竞庭歌有父亲?纪相儿女双全,如今长孙也有了,还承了浩瀚天恩直接赐名为宸,就不要同我一个出身低微的小女子攀扯了吧?”她这般说,方觉措辞有误,
“不对,是我攀扯了。庭歌生于尘埃,为人行事也恶劣,胜在自知也多少有些骨气,不敢攀扯。纪相若有邦交上指教,庭歌愿听愿谈,若为其他,恕不奉陪了。”
她说完最后一个字转身走。
“站住。”
竞庭歌心下一万个反感格外不想对他尊敬。却没由来难抗这一声分明的指令。
便是慕容峋叫站住,私底下她也是会抗旨的。
今夜此间,偏缺了硬气。
她下意识停脚。
“过来坐好。”
我不。
她心里这般答,没由来又挪了挪脚。
且听他还说什么。
便坐到了西侧茶案前。
“我纪家的女儿,未出阁没有流落在外的规矩。我纪桓的女儿,更不可能离家背国为他国谋士。过几日尘埃落定,你自然要一同回霁都;你母亲那头都知道了,已经在家中安排,晚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