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决定选谁了?”
这些事对竞庭歌而言也不是能随便玩笑的,当即便有些急眼:“我跟你怎么一样?”
“是不一样。你需要选,而我从头到尾就没选过。”
竞庭歌很想脱口“我也没选过”,蓦然意识到此题背后,有一项真正紧要须同对方摊牌。“他应该继承了上官朔,乃至于文绮留下的未竟之事。他所知道的,应该比其他几家更多。”
双方从未明确过要携手破此局。
然一年多以来各自动作,又分明在通气在合作。
更何况顾星朗和慕容峋,暗中有默契。
此时的阮雪音和竞庭歌,也便可以直接讨论。
“苏晚晚对我供出了上官宴。但他否认。”阮雪音道,“而这一轮世家清洗,至少肖、兰两家,是直接栽在他手上。真帮忙还是推局势,不好说。”
“是难说。毕竟两家罪有应得,并非诬陷。”竞庭歌沉吟。
“上官妧这一年多在做什么?”
“拾花弄草。她在蔚宫建了座药园。”
阮雪音难得挑眉。
“跟蓬溪山药园的品种,八成重合。也正常,毕竟咱们几个都乃药园后人。”
“是慕容授意?”
“她自己的主意。那呆子哪有这些心思。”
阮雪音听她这回合提慕容,总觉与从前不同,却是没了心情谈论情爱。“你与上官宴,从麓州到霁都,大半年时间,近两百日相处,全无发现么?他对你说过那么多话,没一句有用?”
竞庭歌怔了怔。半晌回:“都是些没用的话。”
阮雪音瞧她那神情也怔了怔。
“他让我别再回蔚国。不回去,许多事也就不用再继续。”他其实没明说要结为夫妇、一起度余生,但当然是这个意思。【1】
阮雪音呆望她片刻。“那你,怎么答的?”
“我说好。”
竞庭歌答完安静有顷。
方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粲笑开:“大着肚子,又被顾星朗为你准备的漫天烟火炸昏了头,随口罢了,总归都在做戏。如今看来,他也是随口,一个身负重任、心藏深谋的男人,怎会说出这种,”
她忽有些讲不出,又半晌才道:
“劝人归隐的话。”
阮雪音却觉上官宴,至少在那一刻,全然真心。
他想救她么?让她离开这一局。
就像前年冬夜,祁蔚边境,纪桓对慕容峋说:竞庭歌为女子,入仕立朝堂,时世所不容,请他念她一心辅佐于始终,来日无论何过,网开一面,放她自在云间。【2】
她对这段话印象太深刻。
她相信场间所有人都对这段话印象深刻。
纪桓,也想将女儿拉离这场漩涡?
“纪桓也曾提,要带我归隐。”便听竞庭歌道,“你记得吧,在边境,他向顾星朗请致仕时说了一次,后来私下谈话又说了一次。”【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