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反而还隐隐有些兴奋。
直到她后脑一痛,不知道是谁,拽着她头发。她瞬间流下泪来,扭过头看,见是和她年纪相仿男孩。
被她发现了,他还冲她做鬼脸。
雁回气极了,立刻告状:“爹爹,他欺负我!他拽我头发。”
韩靖当即皱了眉,女儿临出门时,新给她扎了小揪揪,这会儿明显散乱了许多。他知道女儿没撒谎,就对小男孩说道:“你怎么能拽别人头发呢?这样不对……”
他话没说完,小男孩就哇一声哭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韩相公。怎么?自己没儿子,就拿别人儿子撒气?”
这小男孩父亲,韩靖也认得。
韩靖恚怒:“你——”
雁回有些怕,悄悄往父亲身后躲。
可那个人眼尖,已经看到了她:“哦,还把这个野种当成宝贝!”
“野种”两个字委实扎了韩靖心,他立刻怒斥:“你胡说八道什么?”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最清楚。不,你媳妇最清楚。你这女儿,可有一丝一毫跟你相似地方?”
女儿容貌不像自己,韩靖嘴上不说,可心里并不是毫无遗憾。他脸色当时就有些不对了。
偏生那人还去拍了拍他肩头,极其同情样子:“算了,看你可怜,也不跟你计较。”
韩靖一把甩开了他手。
动作过大,那人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他似是不敢置信:“好啊,你敢跟我动手?丑事你媳妇做得,我说不得?”
雁回怕极了。
他们在镜花河边看花灯,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失足跌落河里。她吓得直哭。
好在今天河边人多,有人救起了爹爹,还在他胸腹处一阵按压,吐出来不少水。
而那个人早就趁乱离开了。
许多年后,雁回都还记得这个夜晚。爹爹穿着湿透衣裳,牵着她一步一步往家走。
那天晚上,爹爹手很冷,比天上月亮还要冷一些。
她不像出门时兴高采烈,心内满是凄徨无依。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似乎要离她而去了。
当天夜里,韩靖就发起了高烧,咳嗽不止。
大夫说是受寒,肺里积了水。
韩靖连日读书,身体一般,感染伤寒,又伤了肺。连着喝了几天药,不见好转,反而有渐渐加重趋势。
爹爹没说自己是因何落水,只说失足。
雁回害怕而后悔,如果那天晚上,她没央着爹爹去看河灯就好了。
可这世上并没有如果,爹爹到底还是没能撑下去。
娘亲伤心过度,小产了。雁回那个时候还小,不知道血山崩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娘亲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她怕极了,她害怕温柔敦厚娘亲也像爹爹一样再也醒不过来。
但她最担心事情,还是发生了。
七岁那年,她没能迎来弟弟,没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