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有限的缘故,交州水军目前仍以小船居多,而大船分在湘水、漓水不能相通。袁龙遂将能够往来灵渠的小船逐一编组,以船速相近、运量相近的为一队,并在湘水沿线设置永久性的泊位和修理场所,使小船能够成队地直抵乐乡,再依托乐乡以北百里洲的诸多码头泊位,转驳至大船。
此番交州军北上如此顺利,多亏了袁龙在岑坪到乐乡一线调度大小船只,功绩不小。前日里交州诸将军议,雷远专门夸赞了袁龙一番。
此时袁龙站在雷远身后,看着后面鱼贯而行的船队,心中十分得意。想到自己从一个区区船头,一路做到交州水军的副将,只不过用了六年,此番若再能立功,或许便能谋取个将军、校尉之职。
因为水势较平日略湍急些,运输船队上的水伕们随着低沉的号子声,一同划桨。一艘重载船只越过雷远所在的走舸时,激起的浪头,将船头数人的鞋袜和衣袍下摆都打湿了。
袁龙当年是个桀骜性子,这些年地位渐高,却开始有点阿谀,当下一迭连声唤人去干布来,准备亲自替雷远擦拭。
雷远正推却间,水浪间一艘小船急驶而来,船上廖化扬声高喊:“左将军可在船上么?”
小半个时辰以后,雷远策马赶到中军。
关羽见雷远来,直截了当地指了指沙盘上鹿门山的位置:“续之,曹军在此地的谋划究竟是真是假,实在难以确认。坦之以为,其中有真有假。”
“哦?”雷远站到沙盘前看看。
“请问,真的为何?”
“曹军欲守襄阳,必守周边的山地,而鹿门山一带,更是扼守汉水水道的关键,曹军必置重兵。”
“假的为何?”
“以曹操用兵之诡变,他既然将此大事宣扬,其中多半有诈。我以为,曹操仿佛是在有意引导,使我方主动分遣兵马攻打鹿门山营垒。”
“诱使我方分兵?这其中的意义何在?”
“续之,请看……”关平在舆图上指点着道:“我军若要驱除鹿门山的守军,非得动用上万兵马不可。然则,此地毕竟在汉水以东,与襄阳、樊城皆不相连,而周边地形,又颇复杂。我军万众一旦于此深陷纠缠,便难退出。到那时候,双方就打成了呆仗、硬仗,而曹军的兵力优势便能完全发挥。又或许,曹操还有奸谋,能一举击破我军这一部,亦未可知也。”
“那么,坦之可有什么对策?”
“我以为,与其坐着反复猜测揣度,不妨将计就计。”
“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关平张开手掌,猛揪下鹿门山周边的四五枚黑色小旗,将鹿门山以西直到淯水水口处,全都代之以红色的小旗:
“荆州军本部大张旗鼓,沿汉水以西北上,吸引襄阳曹军的注意力。劳烦续之动用交州军主力三万五千人,由荆州水军沿途支援,由汉水以东,经鹿门山、苏岭山沿线北上,一路击破曹军,攻破其所设的一系列营垒,直抵淯水,进而威胁邓塞、樊城。”
雷远沉吟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