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一事,他的确知道的早些。
“你果然,早就知道,”叶非晚怔怔道,许久嗤笑一声,“也对,你那么多暗卫,你总是有本事的,什么能瞒得过你?”他只是不在意罢了。
“娘娘,您慢些……”宫女的低呼已经到了寝宫门口处。
叶非晚的目光绕过封卿,朝他身后望去,穿着一身如雪白衣的曲烟,脸色苍白的被宫女搀着,靠在门口处,那般虚弱,我见犹怜的模样。
“阿卿,你也要离我而去了吗?”曲烟的声音,带着颤抖。
叶非晚睫毛微颤,不像她,说话死气沉沉,难怪……封卿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呢……
她双眸中的光,终于暗淡下来。
前世的教训,与曲烟相比,她简直不值一提。
她还可以一路跑来找封卿讨个说法,而曲烟如今却是连声音都这般虚弱。
所以,此刻封卿眼底迟疑着。
“烟烟,你怎么出来了?”他望着曲烟,却似乎又想到什么,转头飞快望了眼叶非晚。
叶非晚始终面无表情望着。
封卿唤她,永远是冰冷的“叶非晚”,或是嘲讽的“王妃,”唯有对曲烟,是真切的、亲昵的“烟烟”。
这便是差距。
她这个王妃,果真当得窝囊。
“你且先回去吧,”封卿到底是疲了,他望着叶非晚,“本王今夜回府。”声音添了几分艰涩。
话落,他已看向高风:“护送王妃回府。”
叶非晚仍旧面色无恙站在原处,一动未动。
“王妃,属下送您回去……”高风上前,说的小心翼翼。
叶非晚终于动了动身子,看向高风:“麻烦高护卫了。”她颔首,继而垂眸对着封卿处施礼,“臣妾告退。”声音恭谨疏远,再无情绪。
封卿神色一紧,开口还欲说些什么。
叶非晚却已转身,缓步却坚定朝着反方向走去,再无半分迟疑,一次头也未回。
早该知道自己的位子,扮演好“王妃”便是了,不该因为他的丝毫纵容,而心生了妄念。
爹下葬之时,只有个女儿在一旁守着算什么?被人风言风语算什么?“下堂妃”又算什么?
她自己一人也可以。
宫门,出的格外顺利。
叶非晚径自走到马车旁,高风早已飞快上前抓紧缰绳,稳住马车,伸手便欲搀扶他。
叶非晚却看也未看,一人爬进马车中。
高风顿了顿,收回伸出的手:“王妃……回王府还是叶府?”他问的迟疑。
“……”马车内死寂了许久,方才一声喑哑疲惫的女声传来,“回王府。”
既然封卿说今夜会回,既然如今他连皇宫的守卫都已控制,那么,那些前段日子刻意回避的一些事,该说开了。
这场表面的姻亲,也该断了。
是夜,戌时。
王府门口,唯有两个灯笼亮着,在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