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卿一滞,攥着银簪的手都随之一紧,他蓦地想到曾经,她很是珍惜手中这个银簪,经常戴着,而今……却连要都不愿要了。
“这么想离开吗?”封卿薄唇轻启,声音极为温柔,“叶非晚,发生昨夜之事,你仍旧一门心思想要离开?”她当真……对他丝毫没有感觉了?
“昨夜之事?”叶非晚笑出声来,她垂眸再不看他,只是盯着一旁的角落,“封卿,昨夜,不过是一场男欢女爱罢了,有什么?”
说到此,她似想到什么,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对了,过往我曾给王爷下药,爬上了王爷的床,昨夜王爷也近乎强迫的要了我,这么算来,你我二人倒是谁也不亏欠谁了!”
谁也不亏欠谁?
封卿听着她这分明隔绝二人干系的话语,只觉心口一滞,如被人拿着锋利的利刃划了一刀般,不见印记,却有鲜红的血迹冒出。
昨夜……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血液是沸腾滚烫的,第一次深觉自己也不过只是一介普通人,她却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如何能忍?
“你的那个丫鬟,还在外面等着,”封卿咽下喉中的苦涩,“你若离开这个屋子,那丫鬟也再没有走出后院的必要了。”
“……”叶非晚猛地看向他,有一瞬竟好像不识他。
一次又一次的威胁,她身边的每个人、每个重要物件,都被他榨干了最后一丝利用价值。
“你好可怕。”叶非晚低声呢喃着,“封卿,你太可怕了。”
封卿身形一滞,缓缓伸展双手,修长如白玉的手中,银簪静静放在其中。
叶非晚沉静片刻,最终将银簪拿了过来,紧紧攥着,有一瞬间,她想到了前世,她将银簪刺到他肺腑时的场景。
可终究,她颓然松开了:“王爷若是还待在这儿,便准我回后院吧。”
封卿颀长的身姿僵凝,她连与他共处一室都不愿了。
可最终,看着她固执的侧颜,他转身走出门去。
叶非晚颓然坐回座位上,她很清楚,这是软禁。
封卿将她彻底软禁在这个院子了,莫名其妙的行为,莫名其妙的他。
他分明不在乎她,做出这一桩桩事,又有何意义?
“小姐?”芍药小心翼翼走了进来。
叶非晚没有动,只是很久,她方才笑了笑:“我有些疲了,先歇息一下。”
话落,人已朝床榻走去。
走不出去,离不开,她能做的,少之又少。
这一觉,叶非晚睡的很沉,没有做梦,如坠深渊一般,再不愿醒来。
却终究还是被窗外传来的嘈杂声吵醒了。
她微微蹙眉,方才睁开眼,帷幔动了动,外面芍药急切的声音便已响起:“小姐,吵醒您了?”只有睡觉时,小姐紧皱的眉心才是舒展的。
“嗯。”叶非晚揉了揉沉甸甸的眉心,“外面发生了何事?”
“外面……”芍药为难片刻,“是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