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话一出口,殿中之人目光齐齐落在忽必烈和阿里不哥身上。
忽必烈自始至终神色自若,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头,“参见大汗。”
相比之下,阿里不哥就没那么淡定了,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脸色灰白,一言不发。
铁木真将二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对阿里不哥失望之余,却又对忽必烈产生了些许好奇,“老四,你倒是镇定得很,能说说为什么吗?”
忽必烈又施了一礼,回道,“成王败寇,不喜怒于色,是大汗教的,孙儿不敢或忘。”
铁木真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又朝阿里不哥看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阿里不哥脸上肌肉狠狠跳动了几下,终是鼓起勇气说道,“孙儿心中不服!”
“哦?”铁木真一愣,“你有什么不服的,说出来听听?”
阿里不哥马上说道,“孙儿已是胜券在握,大汗却横加插手,破坏规矩,孙儿自是不服。”
“呵呵,”铁木真听后不禁轻笑一声,“你所说的胜券在握,难道就是指这座金帐?还是本汗的性命?”
阿里不哥面色微滞,随即说道,“孙儿自不敢对大汗无礼,此番行事也只想借大汗的名头压服众军,得名声大义为我所用,大汗曾说,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并不重要,而今孙儿就是这么做的。”
铁木真怔了怔,半晌后才哈哈大笑起来,“既然你觉得本汗是你可以利用的力量,那你现在为何还会跪在本汗面前?”
阿里不哥登时语塞,不过眉宇间却仍是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铁木真话锋陡然一转,冷声道,“本汗还说过,凡事量力而行,不择手段可以,但不能没有底线,你做到了么?”
阿里不哥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铁木真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为了一个汗位,不惜火烧百姓屋院,煽动逼迫百姓替你充当炮灰……凡此种种与草菅人命何异,简直就是不择手段,更过分的是你居然打起了金帐的主意,哼,这也是本汗教你的么?”
阿里不哥身子一颤,急忙趴伏在地上。
“为君者,当视民如子,为百姓谋福祉,你如此视人命如草芥,本汗怎敢放心将大元交到你手上?”铁木真说道。
此言一出,阿里不哥脸色白了白,眼底掠过一丝绝望。
相反,忽必烈虽然极力压制自己的心情,可还是禁不住露出一丝喜色,但很快低下头去,不敢过分表露出来。
不想这时铁木真又说道,“老四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因为你同样不是本汗心目中的最佳人选。”
忽必烈闻言一怔,抬起头来直视铁木真,不卑不亢的问道,“敢问大汗,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入得大汗法眼?”
铁木真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本汗所期望的人,一要擅政,二要擅军,说句心里话,你们两个是众多王孙中最出类拔萃的两个人,能力各有千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