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诸种尊崇,虽然刚刚在朝堂上被提了一提,但台省中枢最不缺耳目灵敏之人,那一部听都没有听过的《宝雨经》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会儿在一些特定的人群间自然也不再是什么秘密。
少王献经拍他奶奶马屁,宣扬女主当国,这件事别人看法如何且不论,但落在国丈刘延景眼中,这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啊!再听刘延景的语气,肯定也是在心里将少王看作李家的败类。
李潼心里原本还有一些气恼,可是得知刘延景身份后,心中便有释然,退后一步然后对刘延景说道:“小王虽失怙孤幼,久居禁中,但也久承亲长昵教,不敢一时就于恭情而自贬为荒。府君良言相警,会意体情,唯交浅不敢言深,或寡智不敏,敬谢而已。”
说完后,他也不待刘延景回应,又转头对鸾台官员们稍作示意,然后便告辞离去。
之所以不再与刘延景继续辩论,李潼也不是怕了他,反而有些担心闹起来会连累到刘延景。
这个国丈本身或许没有什么可夸,但也的确可以说是出身道德门第,其兄长刘审礼于天皇旧年跟随李敬玄出征吐蕃,战败流落虏境,至死难归,刘审礼之子刘易从徒步徒步远行万里、求回其父遗骸扶棺归乡,是一个大孝子。
生在这样的门庭,刘延景肯定是也有着极高的道德操守,如果李潼只觉得对方因为是李旦的老丈人才对他出言不逊,这就把人想得狭隘了。
李潼当然也明白,他这一次献瑞对他叔叔李旦和一些忠诚道德感强烈的李唐忠臣们而言,的确是不地道,是一种情感上的伤害。可就算是没有李潼的搅局,这群战五渣也的确是有些一言难尽。
他四叔李旦好歹还有个皇位与人望的庇护,可是李潼有个啥?他要不是靠着那些市井尚义豪杰豁出命去帮他搞小动作,到现在可能都还被丘神勣的金吾卫街徒们堵着在坊中出不来呢。
我尊重你们的道德操守,但如果让我用小命去满足你们的道德尺度,对不起,我做不到。说句不好听的,我真要被弄死了,你们这些人未必有心到我坟前流几滴泪。
去年一身殓装的苏醒,一步步行到如今,我真的不欠你们什么!说破天去,武则天那个老娘们儿也不是我惯出来的,现在要是能弄得了她,老子早动手了!
抛开这些杂绪,李潼倒是有感于他的奶奶是真的很有恶趣味,在太州安排那样一场戏,又专门把他四叔的老丈人派过去,也真的是存心恶心人。更作险恶之想,也是在着手剪除他四叔这些外戚羽翼了。
当李潼行到则天门附近,将要离开皇城归家时,突然又有中使疾步行来,在后方大声喊道:“大王请留步、请留步,神皇陛下又有恩授降下,请大王再归鸾台领取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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