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亲如此训斥,薛崇训自是大感委屈,索性不再说下去。
而太平公主听到这里,心中顿时一突,也顾不上再生儿子的气,只是望着少子不无紧张道:“二郎,你告诉阿母,今日大内的吵闹,是不是有关一个名叫隐娘的女子?”
“阿、阿母连这都能猜得到?阿母,你简直是太……”
薛崇简闻言后,眼睛顿时瞪得更大,望向母亲的眼神如观神明一般。
“快说!”
太平公主这会儿却没了再夸耀自己智计的心情,抬手给了这小子后脑勺一巴掌,语调急促的怒声催促道。
“是、是,阿母你猜的不错……”
无端端被抽了一巴掌,薛崇简自然大感委屈,但见母亲眼神凶恶,也实在不敢叫屈,忙不迭将今日宴上所见事情讲述一番。
“这、这……怎么会这样?这蠢物、这蠢物,明知今日家宴,她怎么敢向前迎凑?还有那小子,他、他是怎样的色迷心窍,怎么竟做出这种非分的请求!”
太平公主在听完后,顿时也有些慌了神,直从席中坐起,不再追问少子,而是瞪眼望着长子疾声发问道:“你离宫之前,太皇太后、圣人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他们又做了什么?”
“太皇太后怒极失态,忿起离席,圣人也同行送回寝宫,之后我们便离开了大内……”
“蠢!你也是个蠢物,旁人不知,你难道不知你母陷此泥沼?怎么就这么顺从离开?无论如何,都得上前探问几句……”
太平公主闻言后又是恨恨斥骂道,但这会儿却再也顾不得继续追究,只是皱眉道:“竟发生这种事情,阿母心内必是怨极了我……要尽快入宫、不、这么去就是自投罗网,她正在盛怒,必然不肯放过我……准备车驾,我要……”
“事虽不堪,但毕竟不成,阿母你又何必……”
薛崇训见母亲如此紧张,一时间也有不解,上前正待安慰。
“不要说话!你懂什么事情轻重……快去准备车驾,说不定中使已在途中!我要去隆庆坊、这也不安全,还是行的远一些,去河东!对,我要归乡!你留在家里,若稍后中使到来,先不要多说,拖延片刻、拖不住了,才准告诉中使我已经出城,回蒲州去、给你亡父修整坟茔……是了,就这么说,我回河东,操劳亡人事务,短时内都不会再回长安!”
一时间太平公主心里闪过数个念头,并很快便想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借口,但她这会儿也顾不上得意,心知若走的迟了,可能哪里都去不了。且因为这一桩事,阿母也绝不会再为她发声,多半是要被拘禁邸中、不能再干问外事。
虽然说就算逃去河东,也逃不脱圣人毒掌,但更大可能是被就地拘押。圣人和太皇太后必然也是想低调处理此事,只要她离了京畿,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将她捉拿拘禁。留在地方上避避风头,等到事情淡了,还有乞求回京的转机,可若直接被控在京中,或许余生所见都难出四面院墙!
这么想虽然有些严重,可太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