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是手指头?』甘宁问道。
『不是手指,但也差不多……』魏延摇头说道,『当年某还是门下督的时候,曾有水贼作乱……某领了兵卒,沿着水路追到了其巢穴之中,尽数清剿之后,便将贼人枭首带回,结果当时走的匆忙,竟忘了带些石灰……』
『然后天气炎热,这人头置于船舱之中,便多有腐烂……』魏延说道,『后来有兵卒说可以至于水中,便可减缓,于是我就将那些人头绑了,放到了水里……』
『嗨!』甘宁一拍巴掌,『那完了!』
魏延哈哈一笑,点了点头,『水中确实腐烂得较慢,但是也招来了许多鱼虾……结果到了江陵城下捞上来一看,基本上都被啃得稀烂……』
『然后呢?』甘宁追问道。
『然后?』魏延冷笑了一声,『然后便是不认啊!便说此等腐朽首级,根本就不是贼人的!还说不知某发何处棺木所得!某乃何人?可会行此下作之事?!』
『竟有此事!』甘宁怒声道,『文长何不早说!要某就杀进坞堡之中,且论一个曲直!』
魏延摆摆手,『后来想想,这杨氏子也不算是什么错,毕竟首级腐朽,难以鉴认,要是在某军中,兵卒取了腐朽之首来记功,某多少也会疑心询问一二……只不过这个杨氏子嘴太臭了,喋喋不休,折损于某……某当时也是气盛,便当场扯其冠而殴之……』
『打得好!』甘宁挥舞着拳头,『若某遇此事,亦殴之!』
魏延哈哈大笑,『算了,都过去了……』
甘宁点了点头,『都过去了!』然后心中接了一句,才怪。要不然你个魏文长也不会特意跑到江陵来了……
……┐(?~?)┌……
襄阳城。
蔡府别院。
蔡瑁坐在厅堂之内,脸色平稳。
杨仪则是在下首,虽说是低着头,却忍不住目光微微向上飘移,然后很快又收回来……
『威公……』蔡瑁的神色。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想他这样的人,原本就是属于不轻易动声色之辈,现如今经过了荆州大变之后,更是越发的沉稳,『此次江陵之战,多是不易啊……』
杨仪微微欠身,『不敢当令君赞……』
『汝家居江陵,江东贼来,便是首当其冲……』蔡瑁缓缓的说道,『汝斡旋于贼中,得保乡老,定是艰险……如某所料不差,威公此次,家中恐怕是……折损颇多罢?』
杨仪俯首说道:『令君所言甚是。所幸江东之贼,直索钱粮,未害族人,故幸得全也……』
蔡瑁点了点头,『难得啊,如此,杨氏上下,也算是逃得大难,必有后福是也。』蔡瑁轻轻在桌案上拍了拍,似乎是表示赞叹,亦或是什么其他的情绪,然后才继续说道,『可惜……如今襄阳亦遭战损,民不聊生,百废待兴,否则威公所困,易之尔……』
杨仪眉毛一挑,『令君这是……疑某不成?』
蔡瑁面色毫无变化,『威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