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而谢,并且向庞统请益其中的要点。
『战,若是能胜,自然是最好。』庞统说道,『不过很多战事,或是应对匆忙,或是迫不得已,因此不得不考虑,若是战败当是如何。能从胜战之中得益的,古今之人不知凡几,唯有从败战之中可得其益的,却并不多……不过这一位曹孟德,自讨董起军,几番胜败,正是此中翘楚,最是擅长乱战,乱中取利,不可不防……』
枣祗在一旁补充说道:『如今北域传信,气温逐年下降,冰封之时越发提前,与主公所言相吻合……怕是距离气候巨变之日不远矣……届时春日严寒,夏日酷旱,秋日无获,冬日冰封……山东之地虽说位于中原,但曹丞相多半也是有所察觉……』
庞统沉默了下来,神情颇为严肃。
斐潜一直以来,都在考虑着后续面对小冰河时期的问题。
历史上曹操在赤壁之战之后,从攻势转变成为守势,当然更多的是他手上的青州兵基本被打光了,另外一方面则是北方的气候可能已经有所转变,而历年不断的征战又没有及时的恢复元气,导致北方在多方面的因素下不得不进入了防守模式。
当然,这或许也只不过是一部分的原因……
经济发展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越发不可能说脱离整体社会,单独的进行发展,就像是关中如果没有山东的这些士族豪强,这些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的家族财富积累,斐潜在长安推出的各类奢侈品,以及那些西域的昂贵商品,也难以找到合适的市场。
山东之地,士族林立,各自肚肠,同样的,斐潜这里也不能算是多么心齐。真正齐心的,永远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人,其余大部分都是追随者,甚至是盲从者,亦或是被席卷着不得不跟随的人。
若是关中真心齐,就不会有吕布闹腾西域的事情了。
庞统点了点羌煮的铜锅,说道:『山东就像是这羌煮,众人围坐,各自分食……若是各自安分,倒也是吃得畅快,但是有人觉得自己所食甚少,旁人所吃更多,便是闹将起来……将会如何?』
斐蓁疑惑的问道,『不是有掌勺之人么?』
枣祗摇头笑道:『曹丞相,名为丞相,但是……呵呵……未必人人都服……』
山东最大的问题,就是党争。
明明已经知道是东西对垒,进入了关键时刻,还免不了陷入了无休止的党争。而这个党争,和后世的党派,其实概念上略有差别。
后世的党派正常都有一个明确的纪律和纲领,而封建王朝的党派,则更像是因为某种政见相同,利益相似然后相互集结在一起的报团取暖。
就像是曹操治下的豫州派和冀州派之间的纷争。各自都不服气,都想要压对方一头,明知道有时候会损伤大局,但是只要对自己这一方有益,那么伤一点大局又能算是什么问题?
早期大汉的党争,其实带有一定的进步性的,因为这些士族子弟是对于大汉之中的一些弊病,对于官吏,包括宦官的贪腐不满进行抨击。这也是很多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