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有余,眼看着就要将李逆生擒的时候忽然半路杀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这种感觉很不好。
那种眼神虽然算不上敌视,可也绝没有好感。
方解一边走一边摇头笑了笑,表情有些无奈。
“在想什么?”
金世雄问。
方解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忽然醒悟,卑职干了一件不该干的事。捅了一个大马蜂窝,卑职在想会不会被蛰死。”
方解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他知道金世雄和这些将领也不是一路人。这些将领都是骁勇出身,金世雄才领兵也没几日,和他们之间也有隔阂。这些人都还没有经历过官场风吹雨打的,本身带着棱角,还不懂得如何藏起来自己的真实想法。但他们已经打开了一扇光明的大门,未来几年内只要他们不死,将来或许会成为朝廷里的新鲜血液。再经历几年的打磨,就会变成新的金世雄,刘恩静,许孝恭。
“无妨”
金世雄微笑道:“他们这些人连喜怒不形于色这六个字都没做到,你担心什么?你与其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想想一会见了陛下如何说。这些人的怨气再大也伤不到你,可陛下的怨气再小你也承受不住。”
方解苦笑道:“卑职忽然有一种想临阵脱逃的感觉。”
金世雄哈哈大笑:“我还在长安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妙人……你真要是敢逃了,陛下会派锦衣校天涯海角把你追回来,先打板子,然后再赏给你一份荣耀你信不信?”
“信”
金世雄这一句话,就将皇帝的性情描述的淋漓尽致。
“陛下……安好?”
方解笑过之后问。
“这几日看着精神像是好了不少,不过……”
金世雄没有继续说下去,方解叹息一声。
两个人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金世雄忽然想起来问道:“你刚才说谋大人出了事,当着外人的面不好直说,现在就你我二人,告诉我到底谋大人怎么了?”
“死了”
方解回答。
金世雄脸色大变:“死……死了?”
方解点了点头,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金世雄许久之后才缓了口气道:“我知道他是什么性子,若不是如此当初他又怎么会苦坐十几年的牢狱?唉……只是叹息,好不容易撑过来最艰苦的那三年,竟还是没有压住心里的贪念。”
方解想说正是因为最艰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贪念才会重新冒出来。一个人在承受磨难的时候哪里有时间再去考虑什么前程似锦,能活下来就好。而当重新看到希望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放弃。
他犹豫了一下,这话没有说出来。毕竟谋良弼已经死了,何必再说什么指摘的话。
接下来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看得出来谋良弼的死金世雄有些难过。
方解记得在长安城的时候金世雄还是个器宇轩昂样子,这次见了竟是有恍然已过二十年的错觉。他的腰身已经不似三年多前那样拔的笔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