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失神。安来县距离雍州还有五百里,但直线距离大理城也就七八百里。这里距离他人生的开始之地并不遥远,而越是离着近了心里那复杂的感情越让人不舒服。
沉倾扇不会骗他,他的逃亡之旅是从磨山开始的。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强大的人将还在襁褓里的他交给了沐小腰,而那个时候他到底出生多久了?
在到磨山之前的记忆是零,完全没有印象。
方解有意识的时候,是感觉自己在被人抢夺。现在想起来应该是才不到十岁的沉倾扇想把他丢到火坑里,那时候的沉倾扇眼睛里都是恨意。
方解隐隐间觉着,自己的灵魂抢夺了一个婴儿的肉身。而这个肉身中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自己的到来其实从一开始就将这个秘密影响了。如果自己是关键,那么这个关键已经变了味道。
方解坐在屋子里的时候陷入沉思,或许是因为这地方触动了他的心境。他使劲的去想自己觉醒之前的事,知道这根本就是徒劳却不肯放弃。如果是他抢了那孩子的身体,那么这孩子之前的灵魂是谁的?
如果是罗耀亲自出手,那么这个孩子和罗耀是什么关系?
方解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是罗耀的私生子。可十七年前的时候罗耀的次子罗文已经三四岁,就算再有一个孩子也没必要让他逃亡。在西南,谁能威胁到罗耀?
所以这事不可能的。
而罗武在二十几年前,罗耀还不是左前卫大将军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亲手杀了。在罗武死后三四年罗耀有了次子罗文,再之后三四年才有了方解……
看似有联系,实则没有一点联系。
越是离着雍州近了,方解心里的那种担忧和惶恐就越来越浓。他期待在这里找到真相,可又惧怕知道真相。
就在他心思越来越沉的时候,沐小腰在外面敲了敲门。
“县令孙茂才在外面候着了,说是在和兴楼已经摆好了酒席。”
“好”
方解甩了甩头站起来,将脑子里的纷乱甩开。
身穿一身常服的方解看起来英气逼人,脸上已经没有了稚嫩。他离开这里的时候还在襁褓中,回来的时候已经成年。十七年一晃而过,谁知道这里是起点还是终点?
他走出房门的时候深深的吸了口气,告诉自己既然已经来了这里怕和担忧还有什么意义?
……
……
西南之地与中原习俗多有不同,比如这出行。在北方用途最广的就是马车,大隋养不出战马但北方地区驽马并不是稀缺到珍奇的东西。比如长安城里,每一条大街上都有专门载客的穿城马车。而到了南方,出远门自然是撑船,可在城内走动靠的是人力抬着的滑竿。构造很简单,就是两根竹竿子绑在一把椅子上,由两个精壮的汉子抬着。
方解开始逃亡的时候不是没见过这种东西,但却没有坐过。所以看到门外候着的县令大人请他上滑竿的时候,方解忍不住怔了一下。虽然那两个抬滑竿的汉子看起来很魁梧健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