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身份的刘孝竑,赵当世既到,说不得就要给何可畏撑腰,重责刘孝竑。偃立成想到这一节,都不由心惊胆战,斜睨刘孝竑,却见他仍像个没事人般,傲然而立。
“都使,何主簿。刘孝竑少不更事,不知天高地厚,理当重罚。但念他重伤初愈,不宜严惩,还望都使容情一二,将这罪责压到日后处置。”偃立成深知自己这个同窗挚友的骨鲠性格,料他宁死也不会低声示弱,所以冒着被牵连的危险,出言为他求情。
何可畏趾高气昂,乘胜追击,戟指刘孝竑道:“既然有伤,为何还与我动粗?可见说有伤在身不过托辞。你无官无职,就敢如此乱来,不是瞧不起我姓何的,而是瞧不起我赵营!”
此言一出,那些以刘孝竑为首的施州儒生都惊惶地看向赵当世,生怕他听信谗言,一怒之下就将刘孝竑拖出去砍了。
作为当事人,刘孝竑反而一派淡然,不言不语。偃立成心急如焚,暗示他数次无效后准备跪地求饶,谁知赵当世先道:“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何主簿与刘先生均是我营中栋梁大才,何必执意分个上下?要我说,二位各有千秋,并驾齐驱。为了区区小事怄气,岂不是自降格调?”说着,走两步上来,左手把住何可畏,右手把住刘孝竑,微笑着将他俩的手凑在一起,“二位既同营做事,免不得会有些分歧。往后能协商的自己协商,不能协商的,尽管来找我,我自会秉公处理。今日事,就当二位不打不相识,饮了一碗和气酒,冰释前嫌,从此同心共力一起为壮大我赵营努力。”
何可畏与刘孝竑睁大眼对视,各自惊异。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可畏不忿,刘孝竑不快,此情此景下,都无法说出口。偃立成眼疾手快,马上斟满两碗酒端来,恭敬道:“有都使为证,刘兄与何主簿吃了这一碗,前隙一笔勾销,日后只一意为赵营效力!”
赵当世笑着接过酒,塞到了二人手中。
明眼人都看得出,赵当世表面上和稀泥,实际上偏袒刘孝竑。刘孝竑初来乍到,无根无基,拿什么和何可畏作对?殴打军中高层,能侥幸活命已是特赦,再听赵当世话里行间,什么“均是我栋梁大才”、“并驾齐驱”等等,明显将二人放在同一等级对待,搞不好再过不久,刘孝竑在营中就能得一重要实职,不下何可畏了。
何可畏希望落空,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可赵当世并未折辱于他,两方面子给足,他也不敢再出言违拗;刘孝竑刚直,倒也不是不谙世事的二愣子,有机会从容抽身,自也顺坡下驴,按下气忿。故此,二人稍一停顿后,都毫不犹豫地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二人互示空碗,赵当世大笑,再次牵过二人,低语嘱咐数句。何可畏十分认真,连连点头;刘孝竑眼神飘忽,默声不答。
偃立成在侧,见此事如此了结,好不欣喜。他不比刘孝竑,是族内明珠,他只是家中次子。其父重长爱幼,他这个老二从小便爹不亲娘不爱,备受冷落,所以对于赵营,他没有刘孝竑那么抗拒。为了得到更多资源,受到重视,他多年练就的察言观色、为人处世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