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虽紧要,赵当世等人闻此细节,都不禁露出笑意,郝摇旗更是哈哈大笑:“我就瞧老孟整天一副桃花相,原来真是个老手。台上一刻,台下十年,我看这老孟啊,女人屁股没少踢呀!”
那丫鬟闻言,一张脸直红到了嗓子眼,忸怩了好一阵,才带着些哭腔道:“几位爷就不要再调笑奴婢了。”
赵当世正色道:“好,好,你继续说。”
那丫鬟缓了一阵才慢慢道:“奴婢上车后不久,便听外边有人喊‘把总伤了’……”
郝摇旗忍不住道:“唉,老孟伤了,我昨夜去探望他,屁股上中了一箭,惨啊。”他在嗟叹,不过联想到前番言语,赵当世等都是极力忍住,才不至于笑出声。
“奴婢幸得郡主搭救,才得以逃生。马车颠簸一阵,后头却突然号声响起……哦,不对,是唢呐声……”
“唢呐声?”
“正是,那时候奴婢听到郡主‘咦’了声,声音虽小,因为共处一厢,也听得真真切切。”
赵当世打断她道:“郡主莫不是听出了什么端倪?”
那丫鬟忙点头道:“正是,正是。后来马车一路狂奔,杀声渐小,郡主问奴婢在外头时是否看清了来人装束。那时候奴婢慌乱,却没看清,只是依稀记得来者都是些寻常打扮……”
“不是官府中人?”
那丫鬟摇摇头道:“奴婢蠢,这一点倒是可以保证。后来退回了营中,因死了一个多年的伙伴,郡主与我同祭奠,就那时她又问了奴婢一次相同的话。奴婢照旧答了,她却不以然。”
“怎么个不以为然法儿?”
“奴婢初时也不敢问,但想起几位大爷的吩咐,就拐弯抹角打探。到了后来,郡主吃了两杯酒,对奴婢道‘你可记得白日的唢呐’?”这丫鬟倒是个妙人,讲到华清郡主的言语时,还装腔作势学她说话,也不知是不是相处久了,模仿起来还真有几分相似,“奴婢点头,但不知所以。却听郡主悠悠道‘这种唢呐乃辽东特产,音色清脆阳刚,与浑厚纯朴的山西唢呐、扎实圆润的北直隶唢呐迥然有异,尤其是其音中多长大花舌,更是显著特点’。”
那丫鬟咽了咽口水,续道:“奴婢想了想,当时所听,的确与辽东的唢呐有些相似。”
郝摇旗听了,愕然道:“只听声音,就能分辨出地域来历?”他一个五音不全的大老粗,对此实在难以想象。
那丫鬟却振振而言:“我家郡主自小研习音律,这点本事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郝摇旗咋舌无言,赵当世等均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那丫鬟再道:“郡主想是酒吃多了,又心里苦楚,那夜里说了不少话。她稍后又说‘汉中府内,我只听到一处有此唢呐’。”
她说到这里,赵当世、覃奇功与穆公淳心中都已了然,穆公淳喜欢出风头,说道:“如果我猜的不差,郡主接下来定要说一个人的名字。”
那丫鬟讶异道:“先生如何知道?”
赵当世接着道:“我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