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都没有,也不知在坚持什么。
这一路上他慢慢地往回走,其实已经打算好将货卖掉了,他只是需要时间来沉淀一下有些低落的心情。
亏了就亏了吧,大不了从头再来就是。
他推开房门走进去,谁曾想房里却坐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妩媚妖娆,勾魂摄魄。
这女人嗔瞪着他,脸上有些薄怒:“我说,你就这么打算把你的货卖了?找上门来就这么让你为难,宁愿吃亏都不愿我给你帮忙?”
“素兰……”
“别叫我素兰,我现在叫招娣!”
“招娣。”
“我说你到底怎么打算?”
沈平挠了挠头,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我能有什么打算,其实也没有吃什么亏,就是不赚罢了。招娣,这事不用你管,我能办好的,所以才会没想找你帮忙。”
“一两一匹的布,你打算半两卖掉,你那六车货有五千多匹,你打算拿着折了一半的银子回去做什么?”
“第一次没有经验,再说那土布确实有些上不了台面。”
招娣冷笑:“你怎么就会觉得土布上不了台面?该不会是那些商铺都是这么跟你说的吧。松江的棉布甲天下,可不代表山西的土布就不好,都是棉布而已,就是名字不一样,差了一筹罢了。好布就好布的卖法,差布有差布的销路,洋人才分不清什么是好歹,只是松江棉布名头大罢了,他们是坑你的。”
沈平没有说话。
招娣又道:“你知道他们是坑你的?你知道他们是坑你的,你还打算卖给他们?!”
“招娣,不说这个好么,我有自己的考量的。”沈平低着头哀求道。
“你考量什么?你考量的不过是不想来求我。”招娣一面说着,一面往前进,沈平因为她的步步紧逼,只能往后退着,直到撞在门板上,无路可退。
“沈平,我就这么让你怕?”
“招娣……”
“你到底怕我什么?嗯?”
两人的距离已是平生未曾有过的近,几乎是皮肉挨着皮肉,只隔了两层薄薄的布料,甚至能感觉到彼此身上的热度。
沈平感觉口干舌燥起来,心怦怦直跳,脑袋一片眩晕,口鼻里全是她身上的馨香。
他想多吸几口,却又怕自此以后再无此机遇,恐怕会让他深入骨髓,患了重病,药石罔效。可他又舍不得不去嗅,只能小口小口吸着,感觉自己被她的气息包围,心中一阵满足感。
直到,一只柔嫩的手抚上他的脸,他脸上的皮肉忍不住抖了一下。
“为什么会这么怕我?”
看着近在咫尺那张美好的脸,沈平眼波抖了起来:“招娣,我不是怕你……”
“那是什么?喜欢?我记得你之前还说过想娶我来着,那时候怎么没见你如此怕我?”
可也仅只有那么一次而已,沈平苦笑。
他其实并不是怕,只是得不到就一直得不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