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促可是清楚的很,他是其中一两项的贡献者,想想若是落在自己头上……
尽管还是十分害怕,杨促还是咬着牙,恶狠狠的道:“杀,老子不信,四百多人打不过八个人!”
少量的铁甲被分发下去了,很多无赖子披了甲之后,胆气复壮,他们多半是头目,开始吆喝着普通的无赖子们,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慢慢走向前方。
在前方,长毛野人般的卢文洛柱矟而立,面露冷笑,张仲德,周怀勇一左一右,身后再有三名府军将士,最后是两个弓手。
八人如山峦般矗立,虽然当面之敌再次涌来,八府军丝毫未动,眼中显露出轻蔑的神色。
卢文洛回头对王心源道:“秀才,俺们几个可能要为你断送了性命,你得好好医治俺们君侯,现在你们往镇上跑,镇上的府军会护着你,将你送到东藩去!”
王心源内心只觉一阵酸热,原本他感觉这世道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大魏,一切都出现了偏差,现在他隐隐有所感觉,南安侯和他的南安侯府,还有这些府军将士们,代表的是大魏传承的,甚至是华夏传承的最宝贵的东西。
眼前这些如铁般的男儿,明知必死,却不曾后退半步!
……
“好汉子!”
蔡佑激动的浑身发抖,脸上也涨红了,胡须都根根直立起来,恨不得夺肉而飞的样子。
建州团练卡子四周被关押的矿工们也差不多是类似的表情,他们从半夜被拦截,原本已经绝望,很多领头的人怕是活不下来,更多的人会被押解回去,王越和一些不良的矿主已经在打算重新开矿洞和点燃高炉,这些被押回去的必定会被当奴隶一样,在深不见底的矿洞里做到死为止。
这种黯淡和绝望和前景,令矿工们无比的愤怒和伤感。
如果不是有家小在侧,哪怕是明知必死,这些敢在黑漆漆的矿洞里挖掘石块的男人们也敢和无赖们一拼,他们根本从内心瞧不起那些孬种。但他们没有办法,半夜被围,受了惊吓,很多妇人和孩子在哭叫,老人们歪倒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当家的男子们得照顾这些妇孺,使得他们浑身的力气也没地方使。
但在看到八个府军的表现之后,特别是面对几百强敌,卢文洛等人丝毫不动,仍然矗立如山之时,所有的矿工都忍不住大声叫好喝彩,恨不得自己立刻飞奔过去,站在卢文洛等人身侧。
“去什么汀州!”蔡佑是被人评价如老虎般的人物,少为猎户,长大为矿工,现在是三十岁的壮年,这种汉子,几乎是能徒手搏虎的强人,他此时振臂高呼,大声道:“老子要去东藩从军,去干南安府军,南安侯能驭使这样的好汉子,必定也是顶天立地的豪杰!”
……
四百多建州团练涌上来的时候,一个都一百余人的南安府军也赶到了。
卢文洛等人听到了熟悉的口令声,熟悉的跑动声,转头回顾,看到都旗和南安府军的军旗时,八个面对生死也无所畏惧,不服就干的好汉子,有几个瞬间都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