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的事多了,但那是在建州!他想将手伸出建州,就得问我这个提刑使答应不答应了。这事我派人去现场查察过了,以斗伤杀人结案,那几个府军,移文至南安侯府,令他们查察出人来……明达若复文说查不出来,那我当然也不会真的派人去东藩查案,这事情,王越是吃了亏,这一口恶气,他不想咽也得咽下去!”
发生冲突的地方是建州和福建交界,建州知府王越能查,福州知府杨世伟当然也能查。但两州交界的斗伤杀人案件,结论肯定还是提刑使司来出,王越这个哑巴亏吃定了。
杨世伟心情略好,但还是怒声道:“王攀云越闹越过份了,那些脏的臭的,猫儿狗儿,全罗致麾下,闹到矿山全部停产,我看现在朝廷是腾不出手来,怕地方生事,只要北伐一结束,王攀云这个知府就算当到头了,老资格也不顶用。朝廷在建州一年收铁税过百万贯,全叫他一个人给毁了,简直是不知所谓。”
郑里奇道:“根子还是出在上头,我辈着急也没有用。”
这个“上头”却并不是指两府,两府现在毕竟在操持北伐之事,精力确实管顾不来,而且是务求地方安靖。
但安抚使林斗耀却不能约束麾下官吏,坐视建州被搞乱,自己在府城内和赵王寸土必争,两人只顾争权夺利,每天醉心的是维持自己的权势,对王越这种不顾规矩的地方高官,两人都是着力拉拢,反而不是想着要限制此人,惟恐投了对方阵营里去。
在承平时节,看不出一个人的手腕高低,只有到了真正需要定计决疑掌控大局时,一个人的水准高低,便可看的出来了。
杨世伟也赞同郑里奇的意思,但以他的身份不便直言,当下只道:“贼往东藩去,东藩危矣。然而,老夫感觉,只要明达的病能痊愈,破贼只是谈笑中事。”
郑里奇深沉点头,并未言语。
海盗中五大盗的地位是多年拼杀出来的,其部下基本上是囊括了某处地方最勇武,强悍,敢战的海盗。
一般的杂盗,想进入五大盗的直属阵营亦非易事,如陈于泰,以岐山盗的赫赫威名,不过是替五大盗看守福州门户的恶犬,连被划为直属的资格也没有。
五盗直属,王直的部将多半是跟随多年,随他在大魏外海和暹罗真腊一带活动的部下,多以明州人和广州人为多。
蒲行风的部下,核心的多半是天方人和满刺加人。
而颜奇,刘旦两人,部下多为吕宋人,暹罗人和安南人为多。
今两盗来袭,部众三万余,而眼前的两大高官,对徐子先的期许就是其还能一阵破敌,徐子先的过往战绩太过耀眼,而且两个大员也不愿在临阵之时说晦气的话,只是两人说完之后,良久未语,徐子先的病情,现在众人都不知情,而就算这位南安侯痊愈,是否能率数千兵马,击败海上纵横多年的巨盗,诚为难料之事,无人可以确保。
夜凉风急,两人都觉心思沉重,中枢只顾北方边防,难及地方,地方官吏渐渐开始胡作非为,离心离德,北虏,东胡,西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