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演仁的判断之下,徐子先是更有机会做更大事业的近支宗室,在徐演仁的看法中,做大事,首要是要交结对人,跟随对的贵人,徐子先便是这个相当明显的人选。
赵王,林斗耀之流,跟随过齐王的徐演仁是看不上眼。
“吾弟来了。”徐演仁先和徐演达打了个招呼,接着便向魏九如,魏九真二人长揖,三人互相行礼致意,彼此都是相当熟悉的老朋友,行礼过后,徐演仁面色沉重的道:“东藩看来是真的危险了。”
魏九如沉稳点头,答道:“是的,我们也是这样看。”
魏家兄弟都是身材匀称高大,但偏于瘦弱,两人的文人气息也较为浓重,俱是戴软脚幞头,穿交领长袍,腰悬玉带,一眼看过去,便是知道是那种家世富贵,但又世代读书的官绅世家,和徐演仁,徐演达这种壮实,拥有强悍武夫气息的兄弟,正好是硬币的正反面。
徐,魏两家原本就是世代交好,两家的家风俱是深沉内敛,不将子弟培养成无能的纨绔子弟,徐行伟和魏翼就是这般相识,后来两人又识得徐子先,兄弟三人建立了不浅的交谊。
只是那时的徐演仁和魏九如都很难想象的到,徐子先居然成就了眼前的这般事业,简直令人无比的惊叹!
“怎么这个时候染了时疫?”徐演仁面色铁青,令仆人上茶后关闭门窗,然后才道:“真真是运道差到极点了。”
“燕客回到福州时说过。”魏九如道:“以岛上的情形,以南安府军的武备,若明达不病,由他坐镇,海盗根本无机可乘。若明达在十余日内不能痊愈,则胜负在两可之间。最差的结果,就是岛上的基业被毁于一旦。”
“这是我最担心的地方。”魏九真道:“演达兄和我都去过岛上,那盐场已经绵延十余里,并且还在扩建,一年要产几百万石海盐,光是这一宗,南安侯府就能年入二三百万贯,甚至更多。”
“还有棉田,豆田,工厂,造船厂。”魏九真道:“我们上岛后,南安侯府知道都算是自己人,对咱们也没有隐瞒什么,所以沿途所见颇多。这般经营,是大手笔,也是大投入。我很怀疑,若是惨胜,基业毁了大半,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经营出现在这般规模了。”
“唉,古往今来,成大事者多半要遭遇波折。”徐演仁叹息道:“明达这一次若是不能过关,可能会一蹶不振啊。”
“那倒不会。”魏九真沉声道:“燕客说了,明达不是那种经受不住波折困难的事,当年可是比现在难的多,不是也一样白手兴家?”
“就怕昌文侯府会变卦。”
“陈笃敬不是那样的人,陈笃光,陈笃名他们,可不是有耐性的人。”
“那只能见步行步。”魏九如看看徐演达,说道:“我会和陈笃竹他们会面,谈一谈我魏家的看法。就算东藩要再重建,只要侯府府军尚在,明达能痊愈,我魏家愿意支持,虽然钱不多,十几二十万贯还是有的。”
魏家在福建路只能算是第三流的世家,第一流当然是宗室亲贵,最少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