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把这些宗室勋贵全部送走。
陈笃敬,杨世伟,郑里奇等人彼此对视一眼,俱是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之意。
此次守备福州,能守住的可能性最多三成,剩下七成的可能性是守不住。哪怕只有五五对半的机会,宗室勋贵是不能送走的。
大魏的传承便是宗室要执矟护卫家国,宗室从军为武官也是传统。二百多年下来,战殁在疆场上的宗室数不胜数,亲王级别的是没有战死在疆场上的,但因为出征打仗病死的亲王就好几位。
国公,侯级别的宗室勋贵,战死的也是委实不在少数。
福州之中,亲王,国公,国侯加起来过百家,宗室人数全算在内有三千人,这么宗室在福州居住也是出于祖制,仓促间要全部送走自是极难,好在只送有爵位在身和其近支,差不多也就是一千多人左右的规模了。
至于到泉州后,自有泉州府的官府安排此事,不必林斗耀多加悬心。
临战之际,宗室先逃,传扬开来必定是大魏宗室羞耻之事,但如果将大量宗室放在多半被攻克的府城之中,一旦城破,宗室或被杀或被擒,传扬开来,便是整个大魏朝廷的耻辱了。
所谓祸及家人,也是陈笃敬的迂回提醒了。
“昌文侯也宜早去。”林斗耀对陈笃敬道:“昌文侯府在各府军州俱有大声望,聚集残败厢军,汇拢民间民壮,聚集成军,准备粮草,待朝廷禁军大军前来,配合大军讨贼,也是能洗雪我辈主持福建路军政失败的耻辱。”
林斗耀的话,也算是视为将死之言,眼下的局面,陈笃敬一走,等两人再见面时,林斗耀估计就是脱掉红袍,沦为罪囚,甚至很可能是再无见面的机会了。
陈笃敬现在并无实职,出城并不算临战逃脱,至于林斗耀,郑里奇,杨世伟,还有萧赞,赵德邦等人,就算有机会走也是绝不敢走。
封疆大吏俱有守土之职,临战而逃是不赦重罪,不仅自己会被治罪,还会祸及家族,这些文官大吏都是心思清明之辈,消息一传过来,很多高官已经在考虑如何守城,还有一旦城破时,将采用何等自尽的办法。
沦落入贼手又不投降,怕是会被折磨虐杀,还不如自己了断,保全臣节,也不必受那么多的活罪。
众人俱知林斗耀的用意,一时间相视之时,都是有些惶恐和凄然之感。
陈笃敬却是夷然不惧,神色相当坦然,还颇为随意的笑着道:“帅臣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身为福州缙绅世家,且有朝廷爵位,若临阵而走,不免为一世之讥。昌文侯府百年的清名,不能毁在在下的身上。”
众官员俱是轻轻点头,明白了陈笃敬的心意。
这样的百年传承的大家族,根基虽在福州城内,但很多财货,田产,商行,船队,这些根基却是扎在整个福建。
姻亲故旧,遍及福建路和外路,包括京师之内,只要家族中有近支子弟出奔,将来朝廷还会有抚恤,恢复家声是转瞬间的事。
若陈笃敬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