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折扇,神色淡然立于江陵水关之外,看着浩浩荡荡的江面,神情若有所思,当徐子威赶至的时候,徐子文只是瞟了一眼,并不太以为意。
父亲和大兄的不服,愤怒,乃至怨毒,在徐子文看来都是很无谓的事。
赵王府打压南安侯府,甚至文宗诸脉,除了无嗣的成宗之外,各脉都受到赵王一脉的压制,徐子先的复仇不过是打压之后的反弹,大家都曾经出手,何谈对错?
况且输了就是输了,男儿丈夫总不至于接受不了,要如村头怨妇一样,明明输的彻底,却还是哭天抢地的不肯承认。
这就未免太无聊了。
对父兄想复仇的心思,徐子文虽是明白,也是没有参与的心思。
在福州经营三十年,尚且不是徐子先的对手,狼狈至江陵,却一心想要复仇,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大兄当然是寄望在要被带入宫中的两个儿子身上,徐子文也丝毫不看好。
当今天子难道不想对付徐子先,还不是乖乖授封徐子先开府秦王,大兄的能力尚不及父王,将来就算因是下一代天子的生父而封王授官,又能是徐子先的对手?
况且,大魏能撑到下一代么?
徐子文脸上满是冷峻的微笑,看到徐子威过来,也就是略一拱手而已。
“恭喜大兄了。”徐子文放下手,说道:“适才找我的下人已经说了,中使至,两个侄儿授团练使入宫……”
“你既然知道了,为何不回府?”徐子威不满的道:“你一直说那些丧气话,现在看如何,我赵王府始终还是大魏第一宗室,待消息传开,你看江陵府的那些混帐又是何种态度对咱们,看看他们又会如何?”
“人家最多会说,天子之座又不是赵王府的私产,这么私相授受,带宗子入宫教养,等若是民间收养,哪有这么随意的道理?此事传开,大兄你不管走到哪儿,冷眼相看的人怕是会更多了。”
徐子威身形一震,知道徐子文所说是事实,立嗣对普通百姓之家都是大事,何况是私事也是国事的天家?
私相授受,此事传扬开来,对天子的形象和威望,毫无疑问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民间立继子,嗣子,尚且如此严谨小心,又何况是一国之君的立嗣?
从宣宗到成宗,立嗣教养俱是有一定之规,需得在近支宗室中细心挑选。当年赵王力压南安侯府,营造出很多老南安侯荒唐的形象,打压徐应宾,徐子先,主要还是从宗室立嗣之事上考虑。
现在天子三十余岁,虽然成宗无嗣,韩国公无嗣,徐子诚被诛,但赵王虽有子孙,徐子先亦有妻妾怀孕,天子尚未到衰老垂危之时,不应急急将赵王一脉的宗子带入宫中。
就算徐子先无子,也可以在武宗一脉的后裔之中,广为挑选才是正理。
“只要北伐得胜,天子信望恢复,这些俱是小事。”徐子威面色铁青,说道:“时间推移,数十年后,人家只知道我是天子生父,谁还记得眼下这些?”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