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王尚在建州?”徐夏商至福州城门附近时,看到此前贼骑骚扰破坏后留下的痕迹,再看沿着村落边上很多新起的坟头,显然是附近村落的百姓被贼人所杀戮,新坟初立,纸钱吹落满地,可想而知下葬之时,这些被杀村民百姓的亲人是何等的心伤痛苦,凄惨之状,令人不见而有心感。
徐夏商未想到,自己一直心心念念想回的家乡竟是如此模样!
听到老相国的问话,众人都是瞩目从岐州港赶过来迎接的孔和,这位王府的录事参军事上前一步,拱手答道:“中山王殿下已经有王命传送,建州已经全境收复,府城并失陷各县的贼人,或杀或降,或是随贼首李开明等人逃向虔州,抚州一带,王上此前率部屯于诸州交界之所,在武夷山等处立寨守备,听闻相国将至,王上率轻骑折返,今日或明日就可抵达福州了。”
这是中山王府的人第一次确定了建州寇定的消息,众人听闻之后,先是一阵哗然,接着便是面色各异。
林斗耀等大吏早就有所预料,是以脸上只显露出含蓄或从容的微笑,并不太过在意。而更多的士绅,官吏,乃至残余的禁军和厢军将士,脸上或是有狂喜,或是有悲凄之色,也有不甘,不平等嫉妒神色,总而言之,孔和所说的消息对眼前的福州诸人来说是绝好的消息,只是各人心思各异,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也是各不相同罢了。
“甚好,甚好。”徐夏商脸上却满是欣慰的表情,他缓缓言道:“天下多事,此诚为危急存亡之秋,大魏有中山王这样的国之柱石,以亲王开府,镇守东南,最少我可以安心留在福州养老了。”
……
“右相已经进城,就在文儒坊旧宅安身,安抚使,制置使,巡按使,转运使,提刑使等官俱到文儒坊去了。”
“还说什么右相?”徐子威满脸郁闷和愤恨之色,说道:“老贼在城外已经盛赞徐子先那贼……现在阖城军民百姓都知道了。”
徐子文倒是一副安然模样,父子三人这般愁苦对坐也非一日,今天也没有什么特殊。听了徐子威的话,徐子文洒然一笑,说道:“建州平定非一日,徐子先一直封锁消息,不光是要等朝廷的开府诏旨,也是要老相国的这一番话。武事方面,徐子先的中山府军在整个东南都无敌手,而其要控制地方,福建路可以靠昌文侯府,其余各路,要想事半功倍,老相国的这一番表态亦是相当要紧。封锁消息,建州不定,老相国定然早就知道了。其老迈不堪,燕京又并不稳,此前福建路摊派之事老相国都默许了,可见其归乡之心有多么强烈。此番在福州城下看到残破景像,又知道有贼骑围城之事,再有中山府军一战定建州之事,大兄,换了你是老相国,你该如何表示?徐子先此前不声张,不上奏,而此前战功,都是迫不及待的上奏,急或不急,都是张驰有度,各有目地啊。这一番,算是阳谋,硬逼着想在福州养老的老相国当众表态,有此事之后,正式的奏报,战事详细情形徐子先很快都会上奏,我等也就能与闻了。”
徐子威愤然道:“你说的都对,却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