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兴已经在一旁等了很久。
他是新任命的军器监丞兼管勾火器局。同为军器监丞,铁船等事归臧樟管,火器就轮到方兴出面。
听到蔡确的问话,又收到韩冈递过来的眼色,方兴上前一步:“相公。方兴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好。”蔡确带头迈开步子,笑顾韩冈:“就看看玉昆你这一回还能带来什么惊喜了。”
韩冈点点头,举步跟上。
蔡确跟着方兴走,回头看了一下跟在后面的人群,判军器监黄履依然不在人群中:“黄安中还没到?”
方兴立刻回道:“之前已派了两拨人去通知大监了,现在应该正在回来的路上。”
蔡确转回来对韩冈笑道:“难得黄安中如此勤谨。过去可没这么勤快。”
“这几日见黄安中,倒是让韩冈深愧自己太悠闲了。”
韩冈这几天为火器局、铸币局两件事,与军器监多有联络,判军器监的黄履那边也见过了两次面。
只是今天,就只见从下面提拔起来的臧樟在忙前忙后,方兴为了准备也是忙忙碌碌,唯有判军器监黄履出城去视察城外的作坊,还不知道收没收到消息。
黄履曾经知谏院,判国子监,还做过崇政殿说书,修起居注。自履历上看,一路都是清要官,在官场上是最受人羡慕的晋升路线。
从清要之位,转到实务监司,说起来不能算升擢。不过职位好坏,要看故事、成例。吕惠卿和韩冈都是从判军器监位置上升上去的,地位于在京百司里面排得很靠前。而且黄履在判国子监时被卷进了太学案,被勒停处罚,前段时间处罚撤销,黄履分头找了蔡确和章惇一番活动,才抢到这个位置。
蔡确边走边说:“黄安中的身子骨一直都不怎么样,过去任的都是清职,此番忙碌于公事,也是难为他了。”
韩冈望着前面:“判监理应两人,现还有一名缺额。若东府能选任一贤才,黄安中也可轻松一点了。”
判军器监理应是两人,以资历深浅分为判和同判,原来是黄履、曾孝宽。但曾孝宽新近出外,现在就只有黄履一人。
曾孝宽做翰林任久,在军器监的时间更长。只是在韩冈回京之前,已经外放了秦凤路,让他去配合吕惠卿。如果他在京中,之前韩冈要抢吕嘉问三司使的位置,王安石只要将曾孝宽换上去就可以了——韩冈与曾孝宽交情不差,当初在军器监时,也配合得很好,当真换了曾孝宽任三司使,韩冈还真不方便翻脸。
“只是人才难得啊……合适的人选可不是那么的好找。”
“相公在东府,阅人甚多,哪里挑选不出合用的人才。只要能如曾令绰一般就可以了。”
韩冈无意争取这个空缺,他的手上并没有合适的人选,还不如做人情还给蔡确。但还是加了一个前提,不要的那种爱指手画脚、外行充内行的蠢货。
“要跟曾令绰比?”蔡确摇头笑了两声,“这可就更难了。”
一行人顺着军器监中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