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号为天下大会。
没有铁路,没有三日千里的高速,这样的提议,只会被视为疯人呓语。
“铁路虽好,日常维护就不是小数。”
“光是节省下来的驿馆开支,就足以弥补上维护费用。”
“天下铁路才几条,能省下多少?”
“铁路是不多,但全都是修在交通要道上,这也是驿站开支最多的地方。”
两个儿子在前面的争论,透过车门传了过来。
吕惠卿摇头,这种事有什么好争论的?这两个儿子比起他们的兄长来差了不少,正经事却不见他们争。
之前为了几家越长安西去的中书官吏,还问到自己面前,是否有唆使他们在名单上做手脚。
吕惠卿当时就把两个混蛋给赶了出去。
什么当问,什么不当问,活了这么大还不明白吗?
意外也罢,故意也罢,当事的七人都去了西域,那就是章、韩二人打算继续维持朝堂上的局面。
不过王安石既然已经选择了破釜沉舟,要保住新学的未来,想要将局面再维持下去,可就越发的难了。
吕惠卿就在此时,转迁他职。
章惇可以让他无法觐见太后、天子,韩冈可以让他在北地的几个大州府来回调动,但总不能不让他路过京师吧?
“看看热闹也好。”吕惠卿自言自语。
能搅搅浑水更好。他如是做想。
……………………
“介甫平章近况如何?”
“几乎快要复原了,前几日登高,上覆舟山时都没让人扶。”
“中风好得这么快!在江宁的翰林医官是哪几位?”
“还是家岳的底子好。”
“记得当年初变法,介甫平章连着几夜不睡,第二天还能上殿与富、文之流打嘴仗,这身子骨,自不是寻常人能比。”
“好身体是练出来的的。家岳退隐之后,每天去书院之前,都要先去蒋山【紫金山】走一圈。不是如此,如何扛得住病?”
两位宰相走在殿宇间的廊道中,低声的交流,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几步路的沉默后,章惇的话题跳回了朝堂,“……吕吉甫要入京了。”
“乱不了阵脚了。”
派系不同,韩冈也就不会像章惇一样,担心吕惠卿入京的危险。
“阵脚不乱,水会乱。”
“能乱哪家的水?王家?”
“狄家。”
韩冈脚步的节奏稍稍变了一点,随即笑了起来,“狄家如今风头占尽。家严前日还给我写了信,问跟亲家孙女争后位的,究竟是狄谘家的还是狄詠家的?还是说狄家有两个女儿都想要荐入宫中。”
章惇也笑了,“幸好只是一个。”
“所以回信去,就说是狄詠所生,却是庶出,且嫡母悍妒,三岁便逐出家门,养在其伯父狄谘家中。”
“若非身世曲折,岂得诸多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