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站住了。
深深正扭着头,色色地欣赏着那位卖伞的帅大叔,不提防李鱼会突然站住,哎哟一声,一头撞在他的背上。深深捂着鼻子,嗔道:“你做什么突然站住呀。”
李鱼没理她,而是满脸笑容地走到那制伞人面前,一副天官赐福的和气模样:“呵呵呵呵,足下……除了卖伞,还兼替人写书信么?”
卖伞上看了他一眼,笑若春风:“仅靠卖伞,家用不足。多赚些钱,贴补贴补。”
李鱼摸了摸下巴,道:“哦?那么,讼状,你也能写么?”
卖伞人微显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状子?也能写,只是……价钱比书信却要贵上许多了。”
李鱼笑道:“呵呵,我不写状子。不过,你既然会写诉状,那么于官府规制行文、律法制度一类的东西自然也都明白了,写些公文、文案一类的东西定然也是可以的了?”
卖伞人不再说话,只是疑惑地看着李鱼。
李鱼举起右手,用左手摸着右手拇指根处,叹息道:“李某本是一位将军府上幕僚。奈何前几日不慎抻伤了这拇指筋络,一握笔便痛楚难忍。所以有些文案资料,一时无法着手。”
李鱼看向那制伞人,殷殷笑道:“我看你书法不错,文笔么,也还使得。这几日有些文案资料类的东西,可否请你代劳?这润笔之资,你不用担心,比你惯常收费,贵上一倍也可。”
“哦?郎君如此照顾我的生意,在下求之不得呀!”
制伞人深深地望了李鱼一笑,欣然应允。
李鱼暗暗松了口气,老娘还没找到,他就得在褚家继续混饭吃。而千叶殿下已不知去向,他这口师爷饭并不好混,如今找了个廉价的枪手,那就高枕无忧了。
李鱼笑逐颜开,道:“如此甚好!那我有所需要时,往哪里去寻你。”
制伞人道:“我每日都在此处出摊,郎君来此,自可寻到我。”
李鱼道:“好极,却不知足下姓甚名谁,你我相处,总不好连名姓也不知道吧。”
制伞人微微一笑,道:“在下姓苏,名有道。”
李鱼的眼珠子差点儿没从眼眶里掉出来:“你……你说你是谁?苏有道?”
制伞人哈哈一笑,道:“初次听我名姓时,许多人都会大吃一惊。郎君把我当成终南隐士苏有道了吧?呵呵,在下一个穷酸,卖伞为业,怎么可能是终南山上有道行的隐者呢?”
李鱼松了口气,人有相似,名有相同。乍一听此人名姓时,还真把吓了一跳。遂苦笑道:“你这名字起得好,方才真真把我吓了一跳。既如此,那么苏兄,咱们就说定了,待我有所需求时,便来寻你。”
苏有道微笑点头,看着李鱼带了深深离开。深深跟着李鱼走出几步,情不自禁又回头向那越看越有味道的帅大叔瞟了一眼,却见他一双眼含着笑,正在看着自己,心中怦地便是一跳,赶紧扭过头去,不敢再看了。
苏有道微微一笑,收回目光,拈起一柄削竹篾的小刀,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