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兄长的礼遇相待的,从不以君臣之礼相待。
当然,皇帝可以对他客气,以李靖的性情为人,智慧城府,断然不会恃宠而骄,在皇帝面前摆谱的。
另外两个特别的人,就是刚在大街上表演了一场“乒乓友谊赛”的尉迟恭和褚龙骧了。
这两个人特别,不是皇帝想对他们特别,而是这两位铁匠,独立特行,粗枝大叶,自然而然的特别。
他们两个都是敢怼李世民的人,在李世民面前常常忘了臣下身份,依旧以老部下、老兄弟自居,这样的夯货,又岂会在乎李泰的训斥。
李泰这一说,尉迟恭笑了。
尉迟恭伸出那蒲扇似的大手,捏了捏越王李泰胖嘟嘟的肥脸蛋儿,笑逐颜开:“哎哟,你这小家伙,还真长大了呀。瞧这架势端的,嗯!有那么点派头。小青雀,瞧你这模样儿,太逗了。哎,岁月不饶人啊,还记得老叔我抱着你,你一泡尿撒在叔的手上,仿佛就是昨天……”
越王李泰一张小胖脸登时胀得通红,只留下两道刚被捏过的指印儿是白的。人群中那些皇室族人已经憋忍不住,发出吃吃的笑声。李泰平时伶牙俐齿,表达能力极强的一个人,愣是被尉迟恭给噎得吭哧半晌,说不出话来。
长孙无忌借这空儿,总算是缓过了一口气。此时他无比的后悔,当初怎么就觉得尉迟恭好唬弄,偏去占了他的便宜。没错,这人是好糊弄,可这人不好欺负呀。
如今面子里子全丢了,好在目睹这一切的都是些升斗小民,没有一个朝中同僚,回头就算风声传到他们耳朵里,那也是捕风捉影了,不至于太丢他的脸面,当然,前提是:他得马上解决这事儿,否则今天尉迟恭拖家带口的堵他的门还好办,万一明天他拖家带口的堵皇上家的门儿咋整?
长孙无忌呼呼地喘了几口大气,道:“罢了,我不与你计较。九十万贯,我还你!”
尉迟恭道:“不对!一百万贯!”
长孙无忌怒道:“我只收了……”
尉迟恭道:“五六年了啊,这么多钱,光是利钱就得多少,我可没占你一文钱便宜。”
长孙无忌碰上这么个浑蛋,气得乌青的嘴唇哆嗦不止:“好!你说多少,就多少吧,不过,我库里可没这么多现钱,你得容我几日,我再……”
尉迟恭疑神疑鬼地道:“这真不是缓兵之计吗?那你立字据,白纸黑字,盖上你的戳戳!”
长孙无忌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发冲冠道:“我堂堂国舅,吏部尚书,当朝国公,位极人臣,我的话,你还需要怀疑?”
尉迟恭把嘴一撇,道:“嘁!诳我高价买他宅子的那个人,也是国公国舅,吏部尚书,信不过,信不过,你要么立字据,要么马上还钱。”
长孙无忌怒吼:“我库里只有八十万现钱,一时没那么多。”
尉迟恭倒也痛快,马上把手一伸:“成!先还我八十万,再立二十万的字据。”
李泰叹了口气,对这么一个浑人,让他油然生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