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进京赶考来的,结果这两夯货压根儿就没参加考试,从他们老爹那儿骗了笔钱,就溜来长安快活了。如今,今科考中的早就当官了,不中的也都回家很久了,他们也实在不敢再拖了。
既然李鱼都不混西市了,这两兄弟打算近日就回陇右。顺道儿帮李鱼给龙家寨的龙大当家捎个信儿。李鱼让两位高门大姓的嫡宗子弟白给他打了这么久的工,也得找机会去置一桌谢酒不是?
当然,李鱼的动机很单纯,就这些。他并没想过去东篱下找第五凌若,老是围着女人裙带打转转的男人是最没出息的。第五凌若在东篱下的住处有床榻么?能沐浴么?隔音好么?有助兴的葡萄美酒么?他又不知道。
所以,他决定先去一趟第五凌若那儿,讨酒!
讨了酒,去宴请李氏双雄。
李鱼想好了借口,就要心安理得地去西市找第五凌若,这时一个鼓吹署小吏却喊住了李鱼:“李鼓吹,李鼓吹!”
李鱼止步回身,就见一个青袍小吏领着一个青袍童子向他快步走来。
说是童子,只是因为这少年异常的白净,眉目清秀精致之极。两道弯弯修眉,一只樊素小品,鼻如腻脂,削肩修态,仿佛一个温润如玉的女子,实则看其高矮和五官,应该也有十六七岁以上了。
“什么事?”
李鱼初来乍到,再加上手下都是一群搞音乐的艺术家,所以待人很客气。
那小吏微喘着,指着那青袍童子道:“他……他是刚刚被我太常寺录用的一个乐童。奉罗主簿之命,分拨到咱们鼓吹署了,小人带他来见见本署主官。”
那青袍童子一抱拳,俯首道:“称心,见过李鼓吹。”
声音清柔,有些中性,已经过了变声期了,果然至少十六七了。
李鱼问道:“称心?你的本名呢?”
称心摇了摇头:“小人自幼父母双亡,由一位乐师抚养长大,为小人取了个名字就叫称心,并无其他名字。”
“原来如此。”
李鱼点点头道:“你擅长什么?”
称心微微一笑,提到自已的专业,神情便有几分自矜:“诸般乐器,小人均有涉猎,尤擅琴箫。”
李鱼一想,擅琴箫,其实更适合在太乐署,不过太乐署的油水比鼓吹署高,这称心定然也是个没门路的。便笑道:“好!本署乐舞,用到琴箫时较少,你既然诸般乐器都有涉猎,倒不必愁,那便留下吧,明日且跟班观摩,待熟悉后参与奏乐。”
李鱼吩咐完,那称心连忙道谢,李鱼挥一挥衣袖,正打算不带走一片云彩。又一个小吏远远赶来:“李鼓吹,宫里消息,皇上今晚举行宫宴,叫我们鼓吹署着意地准备着。”
皇上要开宫廷宴会?
李鱼叹了口气,这下子没办法去找第五凌若做头……讨葡萄酒了。李鱼怏怏而归,那称心刚刚到职,就有机会进宫,倒是喜上眉梢。
李鱼托住在延康坊附近的同僚散衙时给家里捎个信儿,好让家里放心,便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