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康班主张开双臂,给了李鱼一个大大的拥抱,亲热地道:“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这才三月,你便回来了呀!”
李鱼面不改色,微笑道:“道路难行,只怕耽搁了时辰,想必诸多老友,也都是这般打算,早日回京,也可与众兄弟相聚几日!”
康班主翘起大拇指道:“小兄弟是条真汉子!值得相交!走走走,去我那里,咱们小酌几杯。”
李鱼忙谢辞道:“康老兄还是在道德坊勾栏院吧?改天小弟一定前去拜访。实不相瞒,今日出来,是去寻访一位故人的,现在借住一位贵人府上,事先不曾打过招呼,若是回去晚了,恐主人担心。”
康班主听他这样讲,便道:“既如此,那我就在道德坊恭候大驾了,你可一定要来!”
二人又谈笑几句,依依告别。康班主追着四个豪奴出来,也担心班子里不了解他此时状况,会人心不安,所以便匆匆赶回戏园子了。
那制伞人一边慢条斯理地削着竹篾,一看时不时抬头,笑看他们一眼,及至二人道别,那制伞人才微微一笑,低头继续削起了竹篾,一柄小刀,在他手中灵活自如。
李鱼目送康班主消失在巷弄中,这才转过身来,解开马缰抖了抖,道:“好啦,可以下来啦!”
就见那马身里侧嗖地跳下一位姑娘,原来刚才她用“镫里藏身”的手法,藏在了马侧,若是有人走到摊位近前,只消一扭头,就能看得到她。奈何那桌子底下并无遮拦,一眼看去,一目了然,藏不了人的,桌前又放了六七把撑开的伞,那些豪奴又何须走到近前。
“镫里藏身”的就是那位深深姑娘,从马上往地上一跳,胸怀里仿佛藏了一对活蹦乱跳的兔子,duang~~duang~~dunag~~地走到李鱼面前,向他依着江湖规矩,抱拳行了一礼:“多谢郎君仗义援手,小女子感激不尽!”
李鱼被她duang的眼花,正想扎紧了马步稳住下盘,那姑娘已经又转向做伞的青衫人,抱拳道:“多谢足下为小女子隐瞒行藏!”
这女人逃到路上时,一瞧左右都是长街,追兵已近,难以脱身,焦急间本想用伞来遮身的,是李鱼指了指马侧,示意她藏在那里。
不过,“镫里藏身”可不是谁都做得了的动作,最起码的,腕力、腰力、腿力得合格,否则挂不住的。但是藏在伞下,实在太容易被发现。
那姑娘二话不说,立即窜到马旁,很轻松地就来了个“镫里藏身”,在此过程中,那制伞人始终神态悠然,不闻不问。如果那些豪奴追来时,他要撇清自己,只消指上一指,这姑娘就逃不掉了,是以姑娘自认为也欠了他一份情,向他道谢。
那制伞人这才停了手中小刀的动作,抬头向她启齿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这人三十出头了,但容颜清朗,自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这启齿一笑,就连李鱼都觉得如沐春风,那姑娘更是一呆,情不自禁地道:“你笑起来,真是好看!”
那制伞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