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地落在地上,把一头湿淋淋的秀发潇洒地一甩,长发飞扬,水珠四溅……
“咔!”
纥干承基看到罗一刀那光洁溜溜的身体,甩头的动作戛然而止:“大哥!你的衣裳呢?”
“嗯?啊!”罗一刀低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急忙往纥干承基身后一跳,从他肩后探出头去,剖李承乾大喝道:“交出衣服,饶尔等不死!”
“我不!”高阳公主骇得赶紧抱住双臂:“被剥成他那丑样子么?天啦,莫如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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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府七进的大宅子,由后至前,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
长孙无忌微胖,又刚吃过酒,走到前面时,酒意全消,额头沁出了细汗。
此时府前站了好多青衣的家仆,一见自家主人到了,仆佣家奴立即左右一分,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长孙无忌定睛一看府前情形,差点儿没把鼻子气歪了。就见自家大门前的石阶上,散乱地坐着六七个美貌妇人,有的交头接耳,有的东张西望,还有人正在那儿绣花。
在她们身边,还有一些男童女娃,有的在玩跳格子,唔,这样的还乖巧些,有的则在那儿打打闹闹扮将军,叽哇乱叫的好不吵人。两个还在吃奶的娃儿躺在奶妈子怀里,吼得声嘶力竭。那奶妈子也不含糊,直接就喂上奶了。
再瞧大门正中,横置一条长凳,把大门堵得严严实实,尉迟恭横坐在条凳上,一条腿踏在凳子上,身前凳面上还搁着一把茶壶、一只茶碗,尉迟恭坐在条凳上比比划划跟说书人似的。
“哎!俺尉迟恭,大字儿不识一个,好哄骗呐!当初跟着皇上征南扫北,凭着两膀子力气,倒也立下过一些功劳。皇上抬爱,封了俺个大将军,可说到底,俺就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粗汉,要不咋能让人哄得一愣一愣的呢。”
“俺是个武将,文官们辅佐着皇上镇守长安的时候,俺还在外边打仗哩。等俺也到了长安城,得嘞,好宅子都叫人占没了,俺寻思着,那就托人帮俺选个地块儿,再盖一幢呗。
嘿!长孙无忌那老狐狸,就说他有一幢宅子,正要脱手,哎!对!就西市口儿集贤坊,原是长孙家的那幢宅子。他说跟俺同殿称臣,跟俺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这房子也不好赚俺的钱,就半买半送地给俺了。
说实在的,俺真信呐!俺心眼直啊!俺真心的感激长孙无忌……他八辈祖宗!结果嘞?咱们的大宰相、国舅爷,说是把他的房子打个五折送俺,打了个五折一百万、一百万啊一百万……”
尉迟恭张开一只大手,往空中一举,看看手指头,感觉数目好像不太对,于是把另一只手也伸出去,十指箕张,奋扬于身前。围观群众轰然一声,立即窃窃私语起来。
尉迟恭端起茶碗,咕咚咚饮马似的喝了一碗,把碗一放,旁边一个绣花的小妾马上凑过来又给他倒上。
尉迟恭抹抹嘴巴,又道:“俺心眼直,俺老实,俺当真呐!人家便宜了一半卖给俺的宅子,这得多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