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宁愿在灵台建造上一文不赚,也要保证它建得又快又好,否则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之地,死后永不超生!”
李鱼吓了一跳,用不用发这种毒誓啊,貌似这位说的情真意切,不似诳言,不赚钱都肯干,建个灵台,在那么大的广告效应么?
李鱼却未想到,广告效应确实有,但这只是一方面,人家更看重的是他这位灵台一旦完工,注定要在工部成为新晋权贵的官吏建立良好关系。尤其是,他还这么年轻,这棵大树要是傍上了,那得享多少年清福?
包继业此时患得患失起来,如此巨大的幸福,要是成了一场美梦,他真活不下去了。这事儿只怕瞒不住,其他人要是闻风而动,酒色财气,取悦了李监造,人家要换一个人接这工程,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板上钉钉之前,我得盯住了他,此事绝不容有失!
包继业想到这里,马上道:“详细情况,还请李监造交代下来,咱们这工契,不知什么时候签署,条款什么的,李监造您看着定,小的都没意见。”
李鱼笑道:“不急不急,这事儿明天再说。明天你到钦天监找我,我会去那里,与袁少监议事。”
李鱼说到这里,站起身,对杨思齐道:“杨叔,咱们是不是这就回了?”
杨思齐从纸堆中探出头来,挥手道:“我这儿还有些东西要处理,灵台建造的图纸,我也想先设计个粗稿出来,今日与李秋官一番交谈,有些点儿得马上记下来。你先走吧。”
李鱼知道他这一忙,就指不定什么时候了,说不定太晚的话就睡在这里,无奈之下,只好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回了,杨叔别太晚了。”
“好好好。”杨思齐答应着,头都没抬。
包继业一个箭步,袜底儿一滑,出溜到门口,将障子门儿微微用力稍提,一点声息都没有地拉开,欠身示意,恭请李鱼先出去。心中却想:“杨叔?看来李监造与杨大梁的关系非同一般,可惜杨大梁酒色财气,样样不沾……,那也得巴结着。李监造这么年轻,所好必然是有的,倒要对症下药,投其所好。”
李鱼向包继业点头致谢,出门趿上靴子,包继业赶紧跟出来,鞋都没穿好,就屁颠屁颠地侧身伴同,道:“时日看来尚早,不如老包陪李监造去平康坊逛逛?听说戚小怜姑娘从良之后,绛真楼新捧了一位柳七七姑娘,艳绝无俗,较之小怜姑娘不遑稍让呢。”
绛真楼那种地方的头牌红姑娘,以包继业此时的家业,一辈子都不想去消费,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为了把承建灵台这件事儿落实下来,那便是一掷万金,也必须得做了。
女色?
李鱼淡淡一笑,道:“今日奔波一天,又应酬一番,实在是乏了。再说,烟花柳巷,迎来送信的地方,我素不喜。”
包继业心中一紧,看他年轻,本想着一个色字就是最佳利器,想不到出师不利啊。李监造不喜欢风尘女子,那就是喜欢良家喽?咦?这倒不错啊,如果能攀门亲,还怕这条大鱼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