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母子才相见么?你这怎么……为何罚跪啊?”
李鱼叹了口气,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事儿,实在难以启齿,不提也罢。倒是你……”
李鱼看看华林:“令尊还不原谅你么?”
华林摇了摇头,脸色黯淡下来:“其实我爹,当初就不想把我送官来着,只是事情闹大了,他也没办法。门风体面,还是要讲的。我若回去,我爹怎也不会不接纳我,但是……我自己没那个脸呐……”
华林沉默片刻,低声道:“你相信么,其实我一直都很乖顺的,虽然家里很有钱,但是父亲家教一直很严,从小到大,我也没有沾染什么纨绔习气。我读书很有功,爹一直对我寄予厚望……”
说到这里,华林眼中亮起了闪闪的泪光:“我就只犯过这一次错,只一次,便万劫不复。现在回想起来,我常常悔恨不已,可那时候,真的是禁不住诱惑,很多可怕的后果那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在那一刻,却全都觉得无所谓了……”
华林说到这里,拾袖拭起泪来。
李鱼一听,想到他和龙作作那一夜的抵死缠绵,不禁心有戚戚焉,他轻轻拍了拍华林的肩膀,道:“我相信你,我也是啊。有时候,我们明知道有些事不能做,可那时那景……,何况我那时还喝多了酒……”
华林吃惊地看着李鱼:“什么?难道你和令尊的妾室也……”
李鱼道:“诶!我爹早过世了,再说我家穷的很,我爹哪来的妾室。我是说,跟另一个女人……,结果惹得吉祥伤心,所以我娘就罚我跪喽。”
华林这才明白,叹口气道:“哎,那不同的!你这又不是悖伦之事,再说,你当时又喝了酒……”
李鱼直挺挺地跪在那儿,出神地想了一阵儿,泄气地道:“我想过了,就算我当时没喝酒。很可能……也会忍不住。”
华林深有同感地点头,顿时生起难兄难弟般的感觉。
两个无耻的男人在客厅里交流“男人都会犯的错”的经验时,杨思齐已经回到了他的“设计室”,在那设计图上继续勾勒起来。
很少有人知道,当世有一位建筑才能不在阎立本之下的大师级人物,那就是杨思齐。
只不过,两人专攻之学有所不同,阎立本是朝廷大匠,同时也是个著名的画师,他的建筑设计,更侧重于美学方面,恢宏大气,磅礴华丽,正是朝廷最青睐的建筑大师,所以就连“千宫之宫”大明宫,都是由他来主持设计。
而杨思齐,却侧重于建筑与机关术的融合。“东篱下”那巧妙的机关设计就出自他手。更罕有人知的是,他是西市常剑南麾下四梁八柱里的四梁之一。而这一点,苏有道很清楚。
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西市常剑南手下四梁,并非技击高手,四人甚至全都不会武,但他们的身份却仅次于常剑南。
因为擅长技击,在这样一个庞大的地下组织中,其实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本事。难道你靠着能打,就能给手下几万兄弟赚口食?在天子脚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