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了?”
旷老大道:“他是呛了水,又因水中过于寒冷,待得太久,失温冻晕过去了,若再耽搁一阵儿,难免就要送了性命。幸亏救的及时,眼下虽还未醒,却无性命之碍。”
旷二道:“我等见他直立于水中,竟尔不沉,着实觉得奇怪。还以为他有神明护佑呢,谁知道……”
旷二从旁边拿起一套内衣,那内衣居然硬梆梆的支起了衣服架子。旷二道:“姑娘请看,此人袍中居然内衬软木,他乘船而行,便做了这么一件东西,倒真是惜命的很。”
杨千叶想起李鱼在利州时的神算本领,虽说他后来一再否认自己会算命,但杨千叶哪肯相信他,在杨千叶眼中,这厮就是一屁俩谎儿的家伙。
此时一瞧此物,心中一动,便摇摇头道:“未必是惜命,此人,很有一些占卜吉凶的本领,恐怕他是预见到此行有危险了。”
旷老三道:“不会吧,那他为何不改走陆路。”
杨千叶道:“命中该有的一劫,避过去了,就会有更大的劫难发生。只能想办法化大为小,以此化解,逃避……却是不行的。”
说到这里,杨千叶心中又是一动,想起了黄河大堤上那位神秘的仙人对她所说的话。
缘在对岸?
对岸……对岸当时上千号人,但杨千叶想到能做自己良人的,就只有一个他,根本不曾有过第二个设想。
真的是他?
如果这是我的命,我是不是也避不过?
他当了将军,我坐我的船,本来已经是毫不相干了,这也能让他上了我的船,这……
一想到不可抗的天命机缘,杨千叶不禁心乱如麻。
这时李鱼呻吟一声,身子一动,嘴角又汩汩地流出一些清水。
杨千叶心中一慌,急忙转身就走,吩咐道:“且莫说出我来,就说是你们救了他!”
李鱼微微睁开眼,视线中一片模糊。模糊中似乎有一道熟悉的倩影,是谁?怎么像她?
李鱼眨眨眼,想再看清晰些,那倩影却不见了,面前出现了一件白色的内袍,旷老三笑嘻嘻地道:“将军真有远见,乘船远行,居然就做了这么一件袍子,看来一定身家颇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嘛。”
幻觉!
刚刚一定是幻觉!
起死还生之际,幻觉中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的妻妾,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
李鱼觉得很内疚。
他定神看了看咧着嘴,有些嘲讽意味的旷老三,虚弱地道:“多谢……救命之恩。咳咳!在下只是掐指一算,此行当有水上一劫,故而预做了些准备。”
李鱼只是一句遮羞的话,旷老三听了却是大感敬畏。
毕敬杨千叶刚刚说过此人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而旷老三对殿下的话崇信不疑,当即不敢再讪笑,而是颇显敬畏了。
“将军竟有如此本领,佩服、佩服!”
李鱼干笑两声,道:“不敢,只是在长安时,